“什么事?”卢岩并没有多么兴奋,反而问道。
“哦,是郭家台的那大户带着乡亲们来道谢来了。”汉子答道,难掩面上的自豪。
卢岩只是哦了声,并没有再多说话,举步向知府衙门走去。
锣鼓爆竹声震响了半个河中府城,很快前一段劫掠的马贼被剿杀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宋三娘子也被这声响震动,到底是忍不住出门向街坊打听了,然后回来念了好几声。
“怎么样?快讲讲。”刘梅宝已经恢复了情绪,带着几分激动好奇问道。
“能怎么样?没什么可讲的。”宋三娘子被她一问便又拉下脸,说道,“只知道马贼被剿杀就是了,还要讲什么?”
“比如怎么杀的?比如…”刘梅宝迟疑一刻,小心看着宋三娘子的面色,故作轻松随意的问道,“谁杀的?”
“杀了就是杀了,问那些做什么,这么大的功劳功德,除了官府还能有谁。”宋三娘子说道,淡淡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嘲讽,说这话又慢慢的抬眼看她,“听你的意思,莫非知道些什么详情?”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出去看热闹。”刘梅宝到底有些心虚,低头去看手里的书,一面答道。
宋三娘子带着几分狐疑打量她。
“你今天去哪里了?”她问道。
“去了城西的卖锡器的铺子。”刘梅宝答道,倒是很高兴说起这个,因为转移了话题。
“锡器?”宋三娘子皱眉,“蜡匠铺子?”
“辣酱..舅妈,锡器为什么叫辣酱?”刘梅宝再忍不住好奇问道。
宋三娘子被她逗得笑了。
“什么辣酱。”她说道,一面接着做手里的活,一面说道,“是蜡匠,这些锡器要说还是汀州那边做的最好,咱们这里的这些都是不上台面的,你是去了胡家光亮窑子吧?”
“舅妈也懂这个。”刘梅宝点点头,也不再看手里的书,笑道。
“以前家里用过锡茶瓶,样子倒是挺好看的,你外租父说了,煎的水却是缠口汤,很是不喜欢,后来也就不用了。”宋三娘子慢慢说道。
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以前的事,虽然语气有些低沉,但至少是不回避了。
忘记过去并不是疗伤的好途径,不怕面对过去,也许才说明伤正在痊愈,刘梅宝只觉得身心轻松,听着外边偶尔还隐隐响起的爆竹声,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周良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