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见还有几个站着不走,瞪眼训斥道,“怎么还不走,盼着山山死啊!”
五奶奶迟疑道,“六叔,您真能治好他,那——我得回去做点面汤,待会儿给他灌上。”
晓晓瞪着大眼睛叫道,“对啊六爷爷,他要是好了得进补——”说着一溜烟不见了,“我回去给他拿点补品……”
一听“进补”俩字,刘山很担心,晓晓手里会有什么补品?可别拿些“伟哥”、“海狗鞭”一类的东西来。
把人全轰走了,六爷爷出去把院门关了,拐棍戳在院里的石板上,笃笃笃往屋里走,刘山养的那条狗来来回回跟着六爷爷,就像很懂事似的,觉得六爷爷能够救活主人。
土炕边上有个破凳子,六爷爷坐在上面,吱吱嘎嘎一阵乱响,弄得这条名叫蜂子的土狗一阵紧张,生怕凳子散架把救主恩人摔喽。
“跟六爷爷说说,他们为什么打你?”
刘山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顶棚,破败的顶棚黑乎乎的,破洞处似乎还有老鼠在探头探脑看热闹,顶棚太破了,连住在那里的蜘蛛们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整天在那些破洞上来来回回织网。
“你说话啊,为什么打你?”
说什么,看看这破败的家,想想自己一个孤儿,从小就整天挨打,打着打着好容易长大了,还是挨打,既然是往死里打,那也好,省得活着受罪。
“六爷爷问你话都不说,打哑巴了?”六爷爷生气了,拿拐棍掀开刘山身上被打烂的衣服,“受了什么伤,话都不说了!”
身上好多地方被打得皮肉都掀开了,六爷爷的眼神还真不错,就着昏暗的烛光,他用拐棍拨拉着找到一处特大的伤口,皮肉掀开,到现在还有淋淋沥沥的血水往外渗,触目惊心。
六爷爷把拐棍戳进伤口里,用力捣了捣,“我就不信能打成哑巴!”
“啊——六爷爷,疼啊——”
“疼,疼就死不了,会说话了?你给我装死!滚起来——”说着把提篮往炕前一扔,“起来自己把伤口擦擦,包上。”
刘山一咧嘴,我这要死的人了,有必要包扎伤口吗,而且还让我自己动手,难道待会儿三木匠打好棺材我还得自己走进去不成。
六爷爷又抬起拐棍,作势往伤口里面捅,“你起不起来?”
这时院门传来一阵山响,有人在用脚踹门,听那节奏踹得还很激烈。
“这是谁?”六爷爷慈祥的脸上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你到底怎么得罪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