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见得万克一时答应半句话来,心里非常欢喜,正准备亲自回娘家一趟,给继珀捎个信,让其准备一下,选个好日子,来井泉崖一次,多少盼个希望。谁知家里一时有事,脱不开身。只得带一个口信往六行里而去,等到有时间起身,再亲去一趟。眼见得几个月过去,继珀还是没来李家坪,瑞云心急,此事再也不能耽搁下来,便要亲自下六行里不可。如若有这个缘份,万克队长一眼相看得上,定教继珀欢喜一场。
眼见得十月来临,这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风斜刺里吹着。借着风势,小雨点打在脸上像针刺般,冰冷冰冷的难受。雨小了,可风一个劲的吹着,使人抬不起头,低着腰,往前走着路儿,双手裹着腰,风势稍缓,微微抬起头来。风顺着衣领缝往里吹,全身上下不觉得打个颤。正入纳闷中,天上飘起雪花,满天飞舞,漫山遍野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风夹着雪花,随天随地乱摔一气。树干枝头冰冻了,大山里要冰封住了,雪封住了,风封住了。闭不出户,坐在火炉边,还是冷,把当家的衣服拿了出来,这是十月里最冷的冬天,偏偏早上起来冷得不行,才知道雪地上,屋房边结了一层厚厚的霜,真是雪上加霜,茸毛般,晶莹剔透。连粗气都不敢出,裹在肚里的暖和气。风一个劲的割着,如刀如针割在脸上,麻木了。
坐在灶房边,生着火,火苗呼啦啦响着。维卓回想着往事,年青时出过的地方,三山五岳。和知心朋友的交往谈心,甚是投机,笑也是欢,哭也是欢。危难之际的艰幸,成功之际的得意。维卓时而脸上露出笑意,时而紧绷着脸,这事一恍几十年过去了,人生如梦,举酒欲饮,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头了。当年是何等风趣,举止间是何等雅气,谈笑间是何等妙趣横生,可如今安在哉。真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只是闲聊时增加一点笑料而已,又有何羡呼?维卓想了很久,人的一生又何争何求呢?弹指挥手间,一切皆烟消云散了,又有何恋恋不忘。一根筋的死死栓在那里,何苦呢?维卓终于解脱了,心情开阔起来,脸上也小有的开心,全身都轻松起来。不怨天来,不怨地。不怨自已,不怨谁。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又何尝不可。只是一时寻找一些趣味事来,与流水逝去,倾刻间留在记忆的深处罢了。
再说维卓与老伴刘氏虽经商略有成效,但后值世乱,横遭遇兵患之灾,又逢小人当道。一切赚来皆是缘,倾囊付去已成空。庆幸育有二儿三女,才是他们的终生财富,是他们生命的延述,是他们血脉相连的继承,是他们衣钵相承的子氏。有了子女老来有所依托,就算家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