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闷撕裂的咳嗽过去,他才喘息着,吩咐人去叫了太子过来。
待到太子到来后,皇后适时提出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她能稳坐后宫,靠的本就不是帝王的宠爱,有些事她可以为自己争取,但有些事却容不得她多一份好奇。
一直到寝宫之内只剩下皇帝跟太子睿王俩个人,皇帝才神色莫测的看着这个向来是几个兄弟里最不显山露水,也最不争抢功绩的儿子。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这个儿子到底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个高度的。
说实话,最早时候,他对老三的定位就是贤王而已。甚至,为着让老三不生出异心来,他早早就封了他睿王的身份,并且许他出宫建府。而一直以来,这个儿子做的也确实是甚合他的心意,从不拉帮结派,也从不会笼络人心。
可以说,打暗卫那里传来的消息,还是睿王时候的老三,几乎在朝堂之上并没有多少交往甚深的官员大臣。就算偶尔他为着提一提这个儿子的地位,当着满朝文武夸赞他一番,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个谢恩罢了,待到朝会结束之后,老三依旧我行我素该闭门谢客就闭门谢客,该当值做那公正廉明的贤王也就做那公正廉明的贤王。
想到这里,皇帝的神色就颇为复杂起来。要不是此番老大谋反的事情之后,他有了空闲细细思量,许是还没发现,所有的皇子龙孙,除了老三这个太子,余下的皆遭毒手。而朝堂之上,原本最是没有任何势力的老三,却能毫不费力的稳住朝纲,使得大周上下丝毫没有出现乱象。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看不出来的话,怕才是白活了一辈子。
“朕老了,但却还没老糊涂了,只是朕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得就会是你。”现在的他再没有了当初在朝堂上的老奸巨猾心思难猜,甚至没了当初让老三带人同匈奴大战的豪情壮志,余下的不过是两鬓白发跟老迈倦怠的身体。
往年时候,临近年关,他还会写福赐福,若是得了空闲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到御花园逛一逛,看着那些石雕玉砌的精美亭台楼阁,同一些得了消息为讨他欢心假装偶遇的妃子游园诉说风月。自然,也少不得看着那一片片被御花房培育的牡丹或是别的鲜花迎着寒风傲立。只可惜,那都是往年了,现在的他不仅没有了那番精气神,甚至连愉悦的念头都没有了。
“父皇圣明,一切都是天意。”太子面对着垂老的帝王,虽然依旧恭恭敬敬,但却再无了曾经的忐忑跟不安。甚至,在面对这话里有话满是怀疑的责问感慨之时,他也没有丝毫紧张。父皇终归是年老的雄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