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醉了。丁果果忙扶住她,架着他,带他往后院走去。忽的肩上一轻,她扭头,见是司徒玄伸手托住了丁宁肩窝。
在司徒玄的帮助下,把丁宁弄上床,脱掉了他的外衣、鞋袜,掖好被角。丁果果出去,带上了房门。
出来便见司徒玄立在院子中的那一棵梅树下,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梅花此时开的正浓,香味四溢。
他应该有话要说吧?丁果果走过去,站到了他旁边。
“明天就走?”司徒玄盯着梅花,声音清冷,一如梅花。
她点点头。
过了许久,没等到他再开口,丁果果便想走开了。
“就不能不走吗?”身后,司徒玄声音竟有些哀求的意味。
她扭头看他,却见他神色如常,依旧盯着那一树梅花。也许是她的错觉吧。“我的医馆在那,那是我这几年的心血。而且宁儿很久没回家了,他的爹娘肯定担心坏了。”她知道她没必要解释的这么细,但这一年托他照顾,她过得不错。而且他救过她,虽然那是东方火焱拿条件换来的。
“南宫璃也在鼎城。”司徒玄知道自己不该提那人,他看她那么痛苦才忘记了那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说。
丁果果一窒,有些恼怒他试探她。忍了又忍,才压下心底不快。她淡淡一笑,“那又与我何干。”
“你的医馆叫什么名字?”
好在司徒玄没再问下去,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
“以前叫三不医。等我回去之后,改成四不医。”
司徒玄抬眼看她,微微一笑,问道,“何为三不医,又何为四不医?”
“无恶不作者不医、欺善怕恶者不医、看不顺眼者不医,此为三不医。四不医不过是加上个薄情寡义者不医。”曾经他也笑着问她,何为三不医。只是那时,他早就知道罢了。他设了一张网,等着她自投罗网。
司徒玄点头,已示他明白了。
丁果果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看他一眼之后,扭头便走。
“明天要我送你出关吗?”
他在身后,遥声相问。
丁果果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脚步不停,出了院门。
宴席直吃到天将黑才散了,丁果果有些疲倦,便早早梳洗睡了。一觉醒来,竟然见石榴坐在她床边哭泣。她吓了一跳,忙起身问她怎么了。
“我舍不得你走。”石榴抽噎着,一双眼肿的堪比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