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他攀谈几句,自然是一种应有的举措,但自己又怎样开口呢?这真是老虎看着刺猬,一时倒有些无从下口了。
既而一想,这件事当事人既然怕张扬而不愿决裂,自己不如用陪衬的笔法,做一篇反面文章,使他知难而退,不敢发作。自己答应那妇人的事也就可以算是了了。
景墨于是一步步跨上假山的石级,将近亭之半的时候。突然见那人站直了身子,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又把他的手杖用力挥了挥。
怎么?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来意吗?
难道这一下是不是想先声夺人,含着示威的意思?但景墨估计他的年纪约在二十二三,身材也不太高,应该不会什么功夫,自己应该可以轻易对付。况且自己拳脚还算过得云,衣袋中又藏着十字短剑,要制服对方可以说轻而易举。景墨想着,就缓步走进了亭子,把帽子除了下来,拿在手中扇起风来,顺势向他点了点头。
景墨搭讪着说:“热得厉害!这里倒还凉快些。”
其实假山上树木并不多,完全在骄阳的灸烤之中,并且受了荷池中水光的反注视,所以更是热得厉害。景墨这一句话的确是有些无聊的。那人的目光于是转到景墨身上来,朝着景墨仔仔细细地打量一下。他也点了点头,却并不答话。景墨一看,这小子居然轻易不上路。
但景墨并不失望。
景墨问道:“对不住,问一下这典礼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施青沐脱口答道:“还有一刻。”
“哦,距离婚典还有一刻?”
“是,马上就要开始了。”施青沐又看一看景墨,“你是来参加婚礼的?”
“是。你也是?”
施青沐只点点头,谈话又再次中断了,施青沐的目光很忙碌,这样过了一会儿在瞧园门,这样过了一会儿又役到礼堂方向去。
景墨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来宾中间居然会夹杂许多密探!”
施青沐突然转过头来,显然很是注意。
施青沐反问道:“有密探?”
“是。瞧,那边有好几个。”景墨随便向礼堂的人丛中指了指。
“你可知道为了什么?”施青沐追问道。
景墨淡然地道:“我也不大明白。大概高家很有些势力,衙门中当差的头儿们要拍这经历老爷的马屁,所以派几个密探来防范意外。”
那人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嗯,我想大约为了阔绰的女客们太多了点,专门来预防扒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