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心想小蛮说一两个时辰之内就可以结束,此刻却又说等着事情水到渠成自然破解,小蛮的这番话才是真正的自相矛盾吧!
景墨甚至觉得这个疯疯癫癫的尚元吉,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疯病过给了聂小蛮。景墨和小蛮的情谊已非一日,深知聂小蛮从来都是条理和思路都非常清晰的那种人。
就算是在纵情豪饮的酒宴上,你也可以放心,小蛮必不会是喝得烂醉的那一个,景墨甚至相信,就算醉了,小蛮的脑子也是清醒的。在景墨的心里,小蛮一直是可靠的,就像是锚定航船的铁锚;就像是黑夜里的火把。总能在一团乱麻的事实中,抽丝剥茧找出条理来。
可是,小蛮居然说出这样自相矛盾的话来,这一下子真的让景墨不知该何所依从了,就好像一艘依靠着星相定位在海上航行的货船,突然发现乌云把满天的星斗都遮了,这一下从外到里都黑透了。
小蛮再次问道:“……你发现了头以后又如何处置?”
“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便悄悄把木箱拿到楼上,藏在我的房里,随即赶到这里来告知二位。哎,大人,他们是不是已经丧心病狂了!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
聂小蛮把两只手交叉抱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在估计这件事的原委,完全没有听到尚元吉的问题。
小蛮又自顾自地问道:“元吉兄,当你发现那官皮箱的时候,厨房那边确定没有任何人吗?”
“我仔细瞧过的,大人,完全没有。”
“你可确信当你出门买水时,官皮箱还不在厨房里面?”
“我能确定,老爷。”
聂小蛮咬紧了嘴唇,困惑地摇着脑袋,接着又问:“你发现以后,应该还没有把发现头的事向任何人说起过吧?”
“当然没有,大人。”
“那么,你刚才出来时有没有和你家里人打个招呼?”
“没有。我仍悄悄从后门里出来的,没有一个人看见我。”
“那藏头的官皮箱呢?”
“在我的床底下。”
“你的房门是如何处置的?”
“房门是锁着的,钥匙还在这里。”尚元吉说着,随即用手在衣袋外面拍了一拍,算是确认。
聂小蛮用手抚摸着他自己的下巴,似乎在心底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点了点头,看来是他内心中计较已定,不会再更改了。
小蛮拍着那书生的肩膀,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