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元吉扭过头来瞧着景墨,辩道:“苏大人,我并非是轻视郎中。且不说医之好治无病以为功,但事实上有不少略识之无的所谓郎中,认症不清,便在方纸上写些‘恐防转变’一类的吓人语句。病好了他们可以冒功,假如不幸死掉,他们也可以卸责。这种江湖郎中的恶习,我已经历过几次。例如两年前我患恶疟,我母亲去请了一个所谓郎中,竟也在药方上写上些......”
聂小蛮忽不耐似地接嘴道:“好了,你用不着列举。这种恶习固然是青囊界的弊端,因为诊断力薄弱而用吓人话欺骗病人的郎中顾然不少,且不必去说他。现在我还有话问你。按照我大明律法,死亡和出生,都须往衙门户房里去登记。你可知道他们曾否办过这个手续?”
尚元吉疑迟道:“这个我倒没有问起。我因为我所提出的偷丧的理由和送殓的工役们的姓名,都没有得到圆满的答复,心中的疑烟便再不能遏制,所以对于其他的细节,我觉得已没有追问的必要。就是她所举出来当做证人的鸡鸣寺的和尚,我也认为没有注意的价值。”
聂小蛮的眼光突然一闪,忙问道:“鸡鸣寺的和尚?做证人?
尚元吉答道:“我姨母是很迷信的,别地方视钱如命,但对于什么装金修庙一类的事,倒很出人意外地慷慨,所以鸡鸣寺里那几个和尚,都把她看做大施主。据她说我母亲是在前天二十二日黄昏时断气的,当场就请鸡鸣寺里的七个和尚来念了一夜《阿弥陀经》。她还说这种悲济法事对于死者大有裨益,可往生极乐,不能省钱,其他的一切却都是糜费。她说这话,无非想借此掩饰她的阴谋,和填补她之所以偷丧的理由。你想这班和尚平时既受她的施舍,自然和她一个鼻孔出气。我即使去问,会问得出什么?”
聂小蛮摇摇头道:“这一点我倒不能认同。我们要弄清楚这个怀疑,决不能因为细节微小,或预料没有结果而便轻易放过。我现在的计划,就想从你所认为没有注意价值的方面着手调查。
尚元吉连连点头道:“这个我倒不反对。我既然认为有调查的必要,只要能替我母亲伸冤,一切听大人您的吩咐。不过我的那位贤惠的姨母,我希望您也能想个方法和她谈一下子。”
聂小蛮应道:“这是自然,只不过眼前我还不能冒冒失失地去见她。”
尚元吉便站起身来,拿了旁边条几上的那只方巾,脸上已换了一副与先前绝不相同的表情。
“聂大人,苏大人,你们能够帮助我,我不知用什么话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