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了。不想到了昨天晚上,我在楼上靠街面的前房中坐下。过了一会,我偶然揭起窗帘,向街面上一望,就看见一个黑影子站在我家的门前。那人似乎正向我家的前窗探望着,一见我揭起窗帘,那黑影立即拔足奔逃,一转瞬便即不见。我顿时觉得稍稍惊异,可不料到了今天早晨,那同样的符号竟又在青石阶上发现了!”
聂小蛮听了这几句解释后,似乎被略略地引起了一点兴趣,他微微地坐直了些,扇蒲扇的频率也渐慢了。
小蛮问道:“这一次你发现在阶沿的什么地方?
“在阶的右侧,和上一天发现的所在相同。
“会不会是你的仆人阿福上一天没有擦掉,故而仍留在那里?”
“不会的,大人。昨天我吃过饭后,曾亲自到那里去看过,已经没有影迹。并且今天早晨所发现的符号,和昨天的略有不同。那个一撇一捺的像八的没变,但那个九字却改成了十字。”
聂小蛮于是更挺直些身子,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以前可曾接到过匿名信之类的东西?”
“没有,大人。”
“那么,最近可有什么陌生的朋友造访过?”
“也没有,大人。”
聂小蛮又再次沉吟,然后才问道:“那么你家中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
“除了我们老夫妇以外,有一子一女,都还年幼。还有寡居的舍妹,也是我们一同避难来此的。”
“那么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男子吗?”
“没有了。所以我专门雇了一个男仆来做些重活,那就是我说起的阿福。”
“这阿福你是在金陵才雇用的吗?”
“是的,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荐给我的。”
“哦,荐给你的?你在这里有多少朋友?”
“其实不多。一个是我的同行,名叫李弗克,是鸿利瓷器店的掌柜。阿福就是在瓷器店里做过的。还有两个,一个姓河,一个姓崔,都在锡器店里面。但这两个人,自从我到了金陵以后,只会过一面。他们并没有到我新宅里去过。”
“那个姓李的可曾来过?”
“也没有。”
“这样说,你迁入新宅以后,竟没有朋友来造访过?”
“是,当真没有。只有隔邻饮虹桥的朱老先生,到我那边去谈过两回。他是松江人,从前做过正八品府经历司的经历,也是来避难的。”
聂小蛮挑了挑眉毛,把交叠的右腿从膝上放了下来,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