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舟无可辩驳,只好承认了:“嗯,这还真可算我的不是。不过我——我起初也不知道此案会如此纷繁复杂,以为这是一件寻常的谋杀案,觉得自己满可以应付得了,所以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不敢来惊动二位。那夏仵作本来说过尸体的血迹有些异常,所以我吩咐将尸体移到验尸所去仔细地检验。但是我当时万万想不到会是一出假戏!”
聂小蛮不再多辩,但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们因为没有瞧见尸首,以为死的当真是刘翰飞,所以初步的判断,就完全依据着不实的目标,在黑暗中摸索。哎,我自己也犯了很多的错误!”
聂小蛮继续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起先所争论的凶手入门时的情形,第二次的时候狗只叫了一声,而狗的失踪,屋中没有一个人听到任何争斗的声响,还有把石蹬当做凶器等,按常理都觉得不合道理。按说,我早就应该回头了。不过事有凑巧,我们在尸室中发现了一把裁纸刀和一双女子的足印,加上谢妇人又告诉我一个披狐裘的女子跟一个穿曳撒的高个子男子去找刘翰飞的事,加上在头一天晚上,苏兄又目击过翰飞当众诬衅司马鹰扬,阿四又发现鹰扬曾经不在卧室。这种种物证和事迹都最终误导我走入了歧途。终于,所有的岔路都不通了,我还不肯回头,那封匿名信本该给我一个提醒,不过我一意孤行,居然继续错了下去。”
这时雪里拖枪软绵绵地“喵”了一声,似在安慰小蛮。
小蛮挠了挠它头上的绒毛,又道:“因为我看见过翰飞写的那些半通不通的文稿,与那匿名信上有几个字的撇钩很相象。不过一个写的草字,一个写的小楷,书体本不一样又故意掩饰,我也就没看出来。
直到司马鹰扬读那封匿名信时的连声称奇,才使我终于开始反省自己的思路,他们父女俩都自认凶手也有悖于事实,终于王紫蒙的自首,才使我回过头来。”
景墨道:“你是说......”
聂小蛮又说:“景墨,你的高度不是五尺六寸吗?但我看见紫蒙的高度,略略过些你的肩膀,和你相差有四五寸光景。翰飞既然比紫蒙还矮些,这样一比,可见那翰飞的高度至多也不会过五尺。但冯子舟兄在尸室中的地板上,明明划着五尺二寸的长度。这不是显然不符吗?因此之故,我便开始醒悟了,死的不是刘翰飞,我们走上了歧途哩!我便急忙赶到验尸所去,才知道那人实在是先冻死而后被击碎头颅的。验尸的夏仵作当时也非常诧异。”
“哦,难道尸体还有什么古怪?”
小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