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下面是一条白裤,面目也算清秀。他走到里面,站住了向三个人瞧来瞧去。
冯子舟先招呼道:“阿四?你来了,很好。这两位大人也许有话要问你。”
景墨这才知道,这少年就是一道巷德仁里谢家当杂差的男仆阿四。他的面孔上稚气未脱,不像干出杀人活动的人。聂小蛮向那少年点了点头,少年便向聂小蛮作起揖来。
阿四说:“大人,少爷已经回来了。他的身体还在发热,不能来拜见。他叫我送一张帖子来,还有一封信。”
他从上身青衣袋里摸出一封书信和一张帖子来,双手递给聂小蛮,随即把手指凑到嘴边去,呼呼地呵气取暖。聂小蛮把帖子和信接过看了看,随手放在桌上,又向这男仆点点头。
小蛮突然问道:“阿四,刘少爷死了,你觉得怎么样?”
“呐,我很高兴——啊——哦,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他显然觉得他不自觉地失语了,眼珠在乱滚。
聂小蛮接着说:“哦,你很高兴?他平时对你太坏,是不是?”
阿四吞吞吐吐地说:“我那什么,我——大人,我说错了!哦—哦——”阿四一下子就慌乱了。
聂小蛮仍温声说:“阿四,你不用怕。你倒很坦白。我想你一定吃过他的苦,现在尽不妨坦白说出来。”
阿四当真坦白地说起来:“大人,我说出来,不妨事吗?……哦,是的。刘少爷脾气太坏。他对少爷少奶有一副面孔,对我们底下人又另有一副面孔。他若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来我们就倒霉。去年夏天他踢我一脚;上月里他要寄一封快信,我寄了平信,挨了他两拳;十天之前,我给他烧热水泡茶慢了些,又吃他一个耳括子!”
景墨的看法没有错,这少年当真还有些天真的稚气。聂小蛮也点头称赞。他说:“这个人的确太刻薄了。那么你可知道他是给什么人杀死的?”
阿四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不过——”他停住了。
“什么?”
“我想他既然这副脾气,容易得罪人,和他过不去的人一定不少。哦,我记得在好多天以前,有个穿曳撒的人来跟他吵过。”
“这个人你后来再看见过吗?”
“没有。”
聂小蛮顿一顿,又问:“那么昨夜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阿四说:“没有。我一睡着就像死掉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你是睡在近后门的。昨晚上有没有什么人来敲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