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坐在金顶大帐之中的虎皮椅上,面前摆着烤羊,下首位置上坐着一个脱去了戎装的汉人,此人是主动来降的林冲。
宗弼摆出了待客之道,表面上是一场宴请,但却内藏杀机,宗弼内穿软甲,金刀就放在桌案的下面,大帐外埋伏了上百余名武士,如果这个前来投降的人有不轨之心,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外面的人都会涌进来,将他乱刀砍死。而林冲好像对周边的一切危险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大盘烤羊腿,酒盛在一只金灿灿的大碗里。
林冲坐在宗弼的面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宗弼先开口说:“将军是八十万万禁军教头,你的大名本帅早有耳闻,近来对阵我军队有折损,不知将军为何来投本帅?”
林冲淡淡地笑着说:“两军交战互有胜负,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而我只想找报仇血恨,我来投奔元帅不为别的,只因我的仇人在元帅手中。”
听了林冲的话,宗弼双眉一扬,他惊讶地说:“你说的可是高太尉?”
听到”高太尉”三个字,林冲的脸上本能地现出怒色,他说:“是!正是此贼!我恨不得吃他肉,寝他皮,为我娘子报仇!”
宗弼仔细地察言观色,见林冲脸上的怒色不是伪装出来的,他心中的戒备也随之放下了几分。
宗弼哈哈大笑说:“两个月前,你们那个高俅来投我,说是献图,结果给我献了一张废纸。在他走后,那个小儿皇帝已经把汴梁城的守备兵力重新调配啦!可恨那赵桓小儿,真是诡计多端!”说完,他用手重重一拍桌案,案子上切肉的刀叉都随之跳动起来。
林冲坐在下首,脸上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没有随着宗弼情绪的变化而受到影响。他淡然说道:“想必元帅也知我的遭遇,我本是个奉公守法的教头,在军中当差,凭本事吃饭,可恨高衙内那恶贼,意图霸占我的娘子,高俅老贼纵容衙内行凶作恶,设计陷害于我,我从沧州草料场侥幸逃脱,无一日不想报仇。现在高俅和衙内俱在元帅手中,所以林冲特来投奔,如果元帅肯为在下报得此仇,我当肝脑涂地,报答元帅。”
宗弼听了林冲的话,得意地大笑起来,他说:“想不到,大宋朝的四贼竟然如此助我!”
林冲仍然平静地说:“如果没有四贼在朝中作乱,以大宋朝的实力,怎么会让金军如此之快地牧马江南?”
“这么说,高俅老贼真是我的贵人呀!我怎么舍得将他交给你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