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懂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急忙讨好地说:“大娘说得正是!如果不是大娘收留,奴家还不知道会流落在哪里!”
周围的几个绣娘听了她们的对话,也奉承地说:“是呀,是呀!马大娘的菩萨心肠,在这汴梁城里,谁人不知!”
那赶车的年轻人催动马车,穿过汴梁城内的街巷,来到一座僻静的宅院前,他仔细看了看门上的铜锁,他临出门时缠绕在锁上的头发丝还在。他这才放心地开门,把车上躺着的老者搀扶进来。
高俅已经躺得全身麻木了,他走进这个院子,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座小院很安静,三间上房,门旁有两间厢房,后院是马厩,年轻人没给高俅安排住处,而是先把马牵到马厩里,又是冲洗又是添料地忙个不停。
高俅站在院子里,一肚子火气,他对那年轻人不客气地说:“老夫跟你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你不先安置老夫的住处,反倒先来喂马,你们女真人是不是都把畜生看得比人重?”
年轻人听了高俅的话,不以为然地怼他说:“不错!我们女真人确实爱惜马匹,我们爱马也比你们汉人强,你们的官家听信四贼的话,把石头看得比百姓的命还重!”
这些天,高俅在金军的大营里,这些女真人开口“四贼”,闭口“四贼”,这些人总共也不会说几句汉语,反倒把这句“四贼”这个词记得真切。
这个年轻人,也用“四贼”来恶心他,高俅心中暗想:“想我高俅当年做殿帅时,像这样的无名小卒,给我提鞋都不配,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不想跟这个年轻人继续费口舌了,就说:“老夫累了,我在哪里歇息?”
年轻人用手一指马厩旁的厢房,说道:“你就在这间房里歇息吧!”
“什么?我若大年纪,你竟然让我睡厢房?”高俅生死地瞪大眼睛。
年轻人一脸坏笑看着高俅说:“怎么?嫌这里不好吗?那你不如回你的太尉府去住,没准下人早就给太尉准备好了香汤沐浴,等着你回府呢!”
高俅知道,太尉府是回不去了,他要回到原来的太尉府,无异于自投罗网。想到这里,高俅赌气推开了厢房的门,一股子霉味儿扑面而来,床上胡乱扔着一床粗布被子,被子上还有老鼠咬破的洞,露出里面的棉絮来。
高俅张了一下嘴,马上又清醒了过来,他现在身边连一个跟班都没有了,仿佛又回到了他在汴梁城里做闲汉的日子。
年轻人喂饱了马,来到高俅的房间里,只见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