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以来,军器所变得忙碌起来。官家亲自督造的箭矢和火雷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原来这里只有一个都管和两个士兵,应付突然的忙碌有些手足无措,现在的官家三天两头就来军器所巡视一番,他们几个比御前大臣见到官家的机会还多。
近来,金军撤离,汴梁城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样子,天将傍晚,马都管没有骑马,而是沿着老鸦巷口缓步走着回家。正想去武成王庙前的海州张家去买些油饼回家,与浑家一起吃晚饭。突然,从巷口走来一个满身缟素的年轻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突然就倒在了马都管的面前。
马都管四下里望了望,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个女子并无跟随的亲眷。这个女子是生了病?还是饿晕了?马都管的心中翻涌起无数种可能性。毕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每一个成年的男子都不会拒绝向她施以援手。马都管快跑几步,将那女子从地上扶起来,女子的头柔若无骨一般地靠在了马都管的肩膀上。马都管从女人的身上嗅到一种成熟女子特有的体香,这种味道让马都管有些心旌摇曳。
因为他刚刚走出军器所的大门还没有二十步,见这女子需要施救,马都管就用手将那女子抱起来,原路返回了军器所。他将那女子抱到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床上,然后又去炉上的的水壶里倒了一碗热水,从柜中取出一些香糖果子,喂了女子一回。那女子缓慢地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马都管,半晌才悠悠地喘了一口气,说道:“军爷,我这是在哪里啊?”
马都管只好对那女子说:“姑娘刚才晕倒在地,是马某将姑娘救了回来,这里是军器所,马某便是这里的都管。”
那姑娘叹了一口气说道:“军爷,小的本是东京汴梁人氏,家住太平桥下,我父亲是刻书坊的张大官人……”
马都管忙说:“姑娘既然是汴梁城本地人,待姑娘休息一会儿,小可便亲自送姑娘回家。”那姑娘听说“回家”二字,眼中立刻含满泪水,马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说:“官人,可叹奴的命苦!我家本是汴梁城的安分良民,可恨那梁山贼寇在上元节混入城中,杀人放火!我家的刻书坊被大火毁于一旦,爹娘也在大火中丧生,奴四处漂泊,被人卖给了一个做买卖的南方客人,可惜奴的丈夫身染重症,刚刚死去,奴家又被主母给撵了出来,现在身无分文,不知如何是好!”
马都管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他听了姑娘对他哭诉的身世,眼泪也差一点掉下来。他对那姑娘说:“没想到,姑娘的身世如此可怜,马某不才,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给姑娘找个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