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寒意丝丝入骨。
偏偏,薄唇上残留属于少女的温度,缱绻而又眷恋。
耳畔处,少女还在诉说情意。
“不会的。”
片刻,薄夜白淡淡一回,清冷没有温度。
登时,迟薇先是一怔,不解男人话里意思,却又听着完整一语,落在内心中央:“薇,你可以……没有我。”
几乎刚一闻言,迟薇心口一缩,马上摇头反驳:“不可以……我不可以……”
“大小姐。”
见状,薄夜白眉心一蹙,隐含无奈一唤。
“老师……”
“你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么离不开我。”
如此说着,薄夜白就把暗蓝色手帕,轻轻覆在少女膝盖上的伤口。
旋即,另外一手撑着的黑伞,缓缓往下一收,塞在少女的手心:“老师……”
再一次,无措的一唤,迟薇星眸温热,连带眼前视线,一点点沾染朦胧:“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忽略你的感受……我……”
还未说完,唇瓣一片冰凉,赫然是男人伸出一指,堵在了上面。
在这之后,便是薄夜白,指尖顺着少女唇瓣,流连过眉眼,脸颊,鼻尖,大致描绘一副轮廓:“无所谓,原谅还是不原谅。做出选择,总要负起责任——”
话顿,男人鸦黑睫毛一垂,呈现直击人心的绝色。
偏偏,嗓音毫无波澜,仿佛充满严肃的长辈:“即便,还是孩子,你也要……学着长大了。”
只这几句,寥寥数字。
突然间,迟薇像是抽干心神,跌出男人掌心,重新坐在地上。
这一次,因着男人披在身上的大衣,衣摆过长垫在那里,阻隔不少寒冷。
然而,再冷,冷不过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名为……薄夜白。
彼时,迟薇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一直愚蠢,愚蠢到……看不清男人眼底,流露的决绝!
“薄夜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轻声地问,带着几许颤音,迟薇从来不知道。
原来,他残忍的时候,也是这么冷静,理智,温和。
怎么就能有人……连想离开,都能这么优雅无双呢?
“是。”
沉默一瞬,薄夜白收回手,吝啬回上一字,正要缓缓起身。
却在同一时间,迟薇抬手一抓,抓住男人的尾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