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一句句,从少女口中发出,透着剜心刻骨的悲凉。
长发遮住少女的容颜,无人看清她脸上的灰败,只有声音涩涩,疼到了心尖上:“你这样的人,早已看透人心,理智到达极致,冷血的令人发指!又怎么会懂……感情的可贵?更不会懂,我对你的喜欢,是多么来之不易!”
迟薇说着,早已冻僵的双手,撑在洁白的雪上,慢慢坐起身子。
“也是,我曾经发誓,不会爱上任何男人!是我违背了母亲的意愿,这是报应……是我应得的报应!今夜,我即便是死,也是无颜去见她的……”
薄夜白悉数听着,神色不见波澜,仿佛没有感情的怪物。
恍然间,迟薇坐在地上,缓缓抬头看他。
一步之遥,男人就在那里,上空是黑暗的夜,雪花还在飘落,为他增添了一丝清贵。
深深看着他,记住他的脸。
就是这样一张容颜,给予了最后的毁灭。
长发垂落,随风缓缓飞舞,迟薇敛起所有悲伤,弱势,害怕,突然冲着一笑,如同饱受摧残就要凋谢的蔷薇,绽放着最后的美丽:“每一次,当我以为真正靠近你,了解一点的时候。总会有现实,逼着我认清,这些只是我的错觉!薄夜白,我不懂你,真的不懂你……”
“好在如今,我就要死了,也不需要懂了。关于你的所有,和我再也无关!”
迟薇淡淡说着,仿佛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美丽得令人心悸。
无人知道,她无形之间,正在竖起一身的刺,以及盔甲防备:“你够狠,真的。薄夜白,这世上的人,没有人……能比你更狠!论狠,我从来都是比不过你的。”
“薄夜白,走吧!她可能受到刺激,精神出了问题,才这么胡言乱语……”
虞妃暖睨着少女这副模样,脆弱的像是陶瓷娃娃,令人心生怜惜。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担心,薄夜白一时起意,突然改变主意。
毕竟,他们两人曾是恋人,或多或少……总是存在一些感情!
“好,走吧。”
薄夜白神色淡淡,应和虞妃暖一语。
眼看着,微微才一侧身,就要离开这里。
见状,秃鹫瞳色一暗,划过一丝兴奋地满意。
事已至此,疑虑完全消除,他可以百分百确定,一如自己猜想,不需要再耽误时间!
恰在这时,瘫坐在地上的少女,随手抚上小腹:“我死,倒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