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那一抹怨艾愤懑,他长身直立,任由日光披洒,看着远方风云色变,阳光化作点点鳞光,如涟漪般荡漾起来。
飘散了大半夜的思绪和纷涌的杂念也如同这涟漪,再不辨原来模样。
别无选择,唯有奋死一争。
他要用手中剑破关,为瀚血留下金莲之种。
风起了,乌云在穹顶聚集,天色骤然变得阴沉下来。
他心头涌起感悟,又听到了缈缈接近的天人梵唱声。
于此时刻,他终于再一次窥见了,“造极”境界的一角。
这一回,他捕捉到了神韵的影子,再也不会放任它从手中溜走。
他开始舞剑,很轻,很慢,轻缓迈动脚步,很认真很谨慎地追随着神韵的痕迹。
剑随身走,一点也不凌厉,衣袂不起,剑气无灵,更他往日挥剑时的霸烈场面相比,简直就像小孩子的把戏。
但就是这近乎孩童学步般的把戏,却引得天地气机大变,方圆百里的山岭原野上同时刮起大风,飞沙走石。风向所指,正是乌木镇屋顶上这一个渺小的人影。
无比浓厚的灵气不管他愿不愿意,尽数朝他体内灌注过来。
他的剑依旧缓慢,因为这份剑意所指对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内心。
造极之剑,不是杀人,而为炼心。
没有人知道这看似平静的一幕下所蕴藏的凶险。
若没有一颗通明透彻的剑心,便无法抵御这造极之剑,此时此刻,便已陷入癫狂,狂呼高啸,被灵气挤爆身躯而亡。
唯有比御器术第七层圆融无懈之境更高的境界,方能抵御住剑气、灵气的攻势。
这时候他的身躯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由自主地舞动着。他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本已不存在的一颗人心。
他心中默念妄念金莲经,任由大道之力冲刷己身,破开桎梏,斩灭印记……
‘印记被清除了,遇上师父该如何交代?’
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顿觉灵台诸脉有不稳的趋势,连忙定下心神,摒除一切执妄之念,将内心洗练得彻底通明剔透,即便外力加身、天挡地挡,也没有任何破绽。
他终于重新掌控的自己身躯。
三千大道浩淼渊深,他已选定了自己的路途,并体会到了大道的存在。
道祖曾言,道可道,非常道。但对于秦言来说,道不可道,他无法道。仅为描绘那一抹神韵,已足以让人皓首穷经,费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