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似真似幻的境界中,手结佛印,宝相庄严,一动不动地坐到了黄昏时分。
玉寒烟在旁边陪着他,托着腮帮望着他侧脸,怔怔地出神。她微蹙着眉,眼眸里满是忧郁。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屋中也没有点蜡烛,沦为一片黑暗。
无言的沉寂中,心跳声和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空荡荡的房间里,好像只剩下了一个人。是的,两个人的房间,却只有一个人的心跳声。
玉寒烟感觉十分压抑和难受。她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干涩得发痛,流出眼泪来,也不愿闭上。
她害怕自己一眨眼,身前的人就会消失在天边,从此再也寻不到任何痕迹。
秦言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他全身上下泛出皎白的毫光,然而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活人的气息,只像是一尊玉砌的佛像。只要闭上眼睛,就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许久之后,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有人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玉寒烟却没有心思回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道细缝,宫云袖闪身走进来。她视线落在散发白光的秦言身上,皱了皱眉,走到玉寒烟旁边坐下,提起桌上的笔在白纸上写道:“他一直都这样?没有醒来过吗?”
玉寒烟摇摇头。
宫云袖凝神看了秦言半晌,忽又扭过头来,盯着玉寒烟仔细端详。
玉寒烟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只专注地守着秦言。
宫云袖看着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怔了怔,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放下笔,起身往外走去。
门重新合上,宫云袖转过身,看见陆潇湘正静静望着自己。
“宫师姐,这么快就出来了?”
宫云袖轻轻一笑,借笑声来掩饰眼里的惆怅,淡淡地道:“在那里面,我是一个多余的人。”
陆潇湘撅了撅嘴,很不服气的样子。宫云袖轻声道:“我劝你也别进去,那里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你若非要坚持的话,恐怕,就能得到你最不想要的答案。”
陆潇湘怔住了。她日日夜夜想要亲近那个人,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有朝一日会得到一句语气温柔却意味冰冷的拒绝。
屋外屋内都陷入了沉寂。
秦言身上的毫光渐渐变得微淡,敛入体内。在房里完全陷入黑暗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玉寒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的双眼。只觉心神霎时为其所夺,仿佛被一个漩涡吸引,连灵魂都不受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