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左手提了起来,当做盾牌抵在前方,逼得他咽下这口恶气。
他缓缓将双手垂下,视线落在玉寒烟脚边的花妖尸体上。那尸体的头颅已被凌冽的剑气彻底绞碎,鲜血正从脖颈的断面喷射出来,将地面染得通红一片。这下子,就算神仙下凡,也没办法再伪造出另一个同样面容的花妖了!
紫飘摇握了握拳头,却又倏然松开,无奈地道:“玉仙子乃光明磊落的豪杰,自然不肯干这等阴毒行径,是老夫孟浪了。但我家孙儿与仙子无冤无仇,还望仙子留他一条性命,老夫三兄弟都当感激仙子的恩义!”
五万两银子是拿不到了,这既成事实,就不必再做无谓的愤怒。银子是身外之物,哪及得上自家香火重要,当务之急是保住东郭少的性命。如今儒释道三教乃至医家高手各怀神通,哪怕四肢被废、子孙根受残都不要紧,只要还剩下一口气,这等皮肉之伤就可以恢复如初。所以紫飘摇一转念就压下了心头怒气,从容不迫地与玉寒烟周旋。
玉寒烟轻笑道:“如果吾家留他一条性命,你们三个是否就肯放吾家离开?”
紫飘摇肃容道:“我们可以用东郭家的祖先英灵立誓——”
“不必了!”话音落下,玉寒烟挟起奄奄一息的东郭少,一脚踢踏了墙壁,从楼阁上直接跳了下去。
三老面色齐齐大变,纷纷迈步追了过去。
玉寒烟拖着东郭少,速度自然无法与紫飘摇相比,但又比另两人要强上几分。而紫飘摇顾忌着东郭少的安危,不敢离玉寒烟太近,只能吊在她身后二十米处,眼看着另两人渐渐被抛到后面,相隔越来越远。
‘不妙!这小丫头莫非想把我们赶尽杀绝?’
身为无数次在刀锋上行走的老江湖,紫飘摇心里面升起浓浓的警觉,瞧见身后两老已被甩到了百余米外,而前方玉寒烟仍没有放手的意思,他面上不由现出决绝之色,提气喊道:“玉寒烟,老夫数十声,你若再不放人,老夫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你毙于此地!”言外之意就是,到时候你也不用指望拿东郭少作挡箭牌了,老夫都舍了自己的性命,更顾不上别人的安危!
以他几十年杀出来的凶名,这句话出口,自然不会有人当他是虚张声势。曾经有人触犯逆鳞,结果就在三名老人的怒火中被撕成了粉屑。那一次,东郭家付出的代价,是年幼的东郭少从此没了父亲。
“一——二——”
玉寒烟听说过三老的凶名,也知道紫飘摇绝不是虚言恫吓,但她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因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