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嫱在我这里受了堵,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扯,转瞬便恢复做一个刚失了孩子的母亲模样。
虽她满目凄凉悲怆,我却晓得她满是凄凉与悲怆的星目后面暗藏着的该是何其侥幸与得意。
文晓只是一个短短一生只有须臾年的凡人,如若不是遇见了胥泽只怕她早已嫁人、生子、享受着儿孙满堂的生活,哪里还用得着被一个修炼万年的老妖精玩弄于鼓掌之间呢?可叹神女当年创造出一个三千大千世界,赋予众多生灵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却未赋予他们足够的时间将其间种种参破。
参不破,看不透,往往错付了情衷,在一个不值当的人身上花费了太多太多时间。
这样的人生,真真是可悲又可叹。
我看一眼恨不得要把文晓碎尸万段的胥泽兄,叹了一声,有些沧桑地轻轻扯一扯罹臬,扶着额角有气无力道:“殿下,臣妾忽觉得心口闷堵得慌……”
罹臬侧了侧身让我更全面地趴在他身上,伸一只手替我揉了揉额头:“跟你说了病好了也须得在床上多躺几天,你偏偏不听!现在可好,莫不是病情复发了?”
我:“……”你才有病,你病得还不轻。
罹臬他娘在一旁瞅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吩咐他们道:“得了,世子妃身子抱恙,也不好沾了这些杀气,既然事关皇嗣,那咱们就正堂上去好好谈谈,就别没眼力见儿在人家这里叨扰了。”
唔,有魔君一发话,有些人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只是文晓临行前那一步三回头的眼神我实在受不了,心一横,脚一跺:“胥泽,你等等,我有点事要与你商量。”
罹臬他娘回头盯着我,正要开口,我立马趴到罹臬肩上,故作弱不经风道:“殿下,臣妾实在自己走不了,你扶臣妾进去吧。”
罹臬他娘:“……”
哦呵呵呵呵,我能猜不到那个老妖婆要说什么吗,啊——人家西宫出了这么大的事胥泽又正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把人叫走怕是不太合适吧——这还不是介怀两年前胥泽和我的传言沸沸扬扬耳熟能详,连十翼谷大街上随便揪出一个小孩来就知道——可是谁叫本神君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呢?
还好我在她开口之前拿罹臬挡住了她的嘴。
胥泽被我留在相思门,一是为了文晓的乞求,二也委实是我有几句话想对他说,不想明嫱竟舍得下替她‘儿子’平冤的机会,亦跟着胥泽留了下来。
罹臬扶着我往贵妃椅上走,趁人不注意在我耳朵边悄悄说:“行了,母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