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于前大兄弟风雨不动安如山而面不改色,恭敬对我抱了抱拳:“娘娘,您悠着点。”
我吸溜吸溜鼻涕,目光落到了慎刑司里端着储君架子优雅踱着步走出来的罹臬身上。
“哎,哎哎哎,罹臬,还在那儿磨叽什么呢,赶紧出来。”
连滚带爬跑出了相思门的本神君好像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元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滋润得本神君精神百倍如获新生,连带着声音也高了几分。
罹臬出来朝大兄弟温润一笑温声道一句打搅了,迈开长腿走的我前头。
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把本神君送回相思门——这么冷的夜,这么晚的天。
我诚然是这么想的,然而,现实打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罹臬把我送回相思门不单单只是为了送我回来那么简单——他一言不发闷声走进正殿里,寻处地方坐下端起了桌上的茶壶。
虽然明月清风不在殿里,底下那些小宫娥却仍很周到。譬如说,那壶里的茶水仍是热的。
人鱼烛点亮的明晃房间里静谧无比,就连灯花落下的声音都能让人听个一清二楚。罹臬自斟自酌了一杯,半日,似是沉思了良久方开口道:“你既已寻得了积骨石,没当即用它复活了那位大人,却
又回来做什么?”
我将手缩回袖子里寻着那暗袖里的石头子捏了捏,莫名有些暗自欢喜:“我回来,当然是放心不下你啦!”
罹臬端着茶壶正要给杯里续上茶水,闻言,手猛地一抖竟将水撒到外头去了些。他抬头的时候,本
神君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一道尖锐深沉的眼光割在了我身上。亲眼瞧见罹臬感动至此的模样,我欣慰得很。
“再说了……”我欣慰且慈祥拍拍他的肩膀:“你尚没名正言顺继我九天大统,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忒不守信了?咱们还有交易呢不是。”
“交易?”罹臬同样极欣慰从鼻子里哼声笑了:“对,对啊,咱们不是还有交易吗?”
“我倒也不是信不过单凭你自个儿单打独斗杀不上九重天,只是我同易北能够相见的这份人情,我实在不晓得该如何还你……”我挠了挠脑袋:“有个能让你歇一歇的机会总该给你争取来。”
“东宫罹臬,在此先行谢过神君鼎力相助。”
罹臬这个赫赫有名的六界第一毒十翼谷储君对我一小了他七万年的神仙竟板板整整从椅子上站起来单膝跪地行礼,这让我极其惊愕,惊愕得受宠若惊,惊愕得无言以对,惊愕得两股战战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