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仍让他无动于衷,反而以一种自嘲的语气问我,他问我:“扶末,今时今日,你沦落至此,我能有今天,究竟是你父皇竭力保全了你,还是我母妃拼命护过我?”
唔,这的确是个值得叫人深思的问题。
“这只是个万全之策罢了,如果你执意,那就去魔君大人面前请罚,以言关对你的宠爱来看,他定想尽办法保住你和你的孩子——至于这位姑娘……”
不肖他说,言关是什么样的人我和胥泽心知肚明,毕竟是一个会拖累他儿子前程的凡人,他巴不得她死。
“胥泽,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身为皇子理应明白这个道理。至于……该如何选择,那是你西宫的家事,东宫不方便插手。”
罹臬是很聪明,聪明得一眼就能看出胥泽兄在人间的这点风流事谁沾上谁倒霉,可惜他不单单聪明,还是个薄性情的,在利益面前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兄弟情。
事到如今,胥泽兄也顾不上罹臬的口气究竟有多薄凉了,抓住他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什么也不放:“依皇兄的意思……是要我去求求父君,就能保住我的孩儿?”
虽然差不多,但终究有些不一样,再加上我受了罹臬的影响,忍不住反驳道:“你也可以选择一碗打胎药下去自此与文晓相忘江湖,毕竟她是公主,若留在人间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余生还是有的……说到底,这是你的家事,就是我和罹臬也只是个外人。”
话说及此,才总算拔断了胥泽手里最后的救命稻草。言关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辈子,只有无依无靠的时候他才能意识到自己肩上背负着什么,才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