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好些酒菜还在小厨房正备着。”
我嘴皮子上与他客气了一番,一双眼睛早就远远地跑到了明嫱身上,老练地抓住了她脸上转瞬即逝的怒意。
“扶末姑娘可终于来啦,自打上次在宫里见了你一面,我家公子可是天天念叨你,你也不知道来瞧瞧。”
明嫱状似无意地点透胥泽兄的小心思,像我这样不但身经百战而且问心无愧的人面对这样的情景就显得特别坦然,清风吹月明一样坦坦荡荡面不改色地委婉中不失客气地回上一句“我在宫外也是有些要紧的事,一得了空就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跑了。”但像胥泽兄这种经验不足而且藏不住心事的人就不一样了,他那背负着六界第一小白脸盛名的脸已经翻脸化作六界第一小红脸,红得好像已经烤熟了再撒点盐就能吃了似的。
顿时,我看见明嫱的脸就像满弓的弦似的拉得老长之后“嗖”的一声又弹回来,继续保持着盈盈笑脸。
我知道明嫱待见我都是装出来的,可是先前胥泽兄对我的心思又实在叫我觉得对不起她,故而,我偏偏要上去和胥泽兄说话恶心她的欲望也就不难么强烈,同胥泽兄隔着她坐下。
浊酒入肠三两杯过后,端庄君子明如玉的胥泽兄有点上了头,本来就通红的脸上就跟滴了血似的,绕过圆润的石桌圆润地走到我旁边坐好,一双常年清净无漾的眸子里等闲起波澜。
“末儿,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正是冲动的时候,因此,我不怪你,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我……我只想,只想要你的保证,我要你保证若是哪一天,罹臬他有一分一毫的亏待了你,你都要来找我……”说着,他挺起自己瘦弱的书生胸膛,用力在上面拍了拍:“我胥泽对你,对四海八荒发誓,无论你身处何地,身在何境,我胥泽都站在你这边义无反顾地护你……”
他的话让我这颗经年来漂泊戏文里烟花风尘之地的心颠了一颠,让我在战栗中忽然明白无端招来明嫱的算计也不能觉得委屈。一向废寝忘食也不抛礼节的胥泽兄连罹臬都叫出口了,看来,他是醉的不轻啊。
都知道酒后吐真言,不用看,用手指头想都能想的出来明嫱的脸这下得有多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