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我滚着一个溜圆溜圆的肚皮跟着罹臬回宫。一路上沉默不语,一前一后,唯听见一路而来春尽花事罢了的落地声。
偏偏有人不把罹臬生人勿进的气场放在眼里,蛇样的石子小路蜿蜒折角处,一丛花差不多已经落尽了的桃树探出斜绕的枝条,拐过去,一头华丽璀璨珠玉宝石猝不及防的出现差点闪瞎了本神君这供养了两万多年的神眼。
“臣妾携小女温蕤见过殿下。”
凡世有句话,叫什么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我觉得甚好。呃——就是不知道这没有风韵的半老徐娘,他们该怎么形容。
显然,同本神君一样,罹臬也被这个行走的钿子晃到眼了,我佩服此时他将自己储君的架子端得稳妥,冷冷哼一声,将手搭在本神君肩上,垂下眼去摆弄上面绣花的纹路。
这大小母女两个晃眼的钿子,没得罹臬的回应,硬硬僵在原处,且不说累与不累,这该是何其尴尬!
那个大的倒也没什么,只可怜那小的,腿弯子早早地开始打颤起来,似乎是想叫唤,却又忌惮着罹臬,只在嘴里哼了哼。
本神君宅心仁厚,在这尴尬的气氛里尴尬一笑,半分试探道:“起来吧。”
那妇人翻个白眼,带着她同样翻了个白眼的女儿起身。
“呦~世子爷~”
大钿子开始说话,满脸的笑意都能压出褶子来,将她女儿往罹臬眼前拉,顺手也就把本神君给推开了。
“咱们这是有两三个月不见了吧?您看您真是愈发的意气风发了哈哈……我家这个小女儿可是一直盼着瞧你一眼呢,呵呵呵呵……”
哦,不知罹臬听明白了没有,反正两万年里历尽折子戏中风月场洗礼的本神君是明白了,这两个明晃晃的钿子是来找金龟婿来了。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想到罹臬他刚刚痛失所爱,正需有人能来抚慰他,本神君不愿坏人好姻缘,自觉往前处走走去寻块石头坐着歇歇脚。
才踏出脚去没两步,手腕子便被罹臬一把扼住。
“你不过一个世子妃,也敢走在本殿前头?”
阿弥陀佛,天雷盖地虎怕是要盖不住了,善哉善哉,本神君还是头一次听见罹臬这么跟我说话。作为一介储君,以权压人该是多么地无能,难道他不知道吗?
八面玲珑我听出了罹臬的不悦,回过头来眯着眼陪笑。
“啊哈!我不是见有人来见有人来问候殿下,多恐不便才往前处走了走吗……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