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泽兄说这话虽只是单纯想着同我表明他错过了我不单是心存遗憾,还有别扭地就此着放手。可若让有心人听去了,多加修饰,必能衍生出我胃口忒大碗里的不够吃还要觊觎锅里的这般传言。
我瞪起眼,在心里暗自颠了一颠。
我一代储君,又身为父皇最最宠爱的皇子,如今虽是不济了,想当年却是在九重天上横行霸道不得安生。就连我尚在一二百岁时就尝过求不得是何等扎心的滋味,胥泽兄竟与我说他一个七万多岁的皇子是前不久才刚刚初尝的。
不必过于推敲,只消闭上眼去想想就知道胥泽兄在玄冥所受的是何等待遇。
那必是一段风的风要雨得雨奢靡腐败的日子。
思及此,我忽然有些不太想搭理胥泽。
“嘴上说着身感圆满,可你脸上这副好像身心都被人践踏蹂躏过的表情确然让我看不到你的圆满何在。胥泽兄,为人处世,还讲究一个实诚才对。”
听我这话,胥泽兄忽地抬起眼魔怔似的瞧我。
“皇嫂修行不过两万年,资历还浅得很,自然不晓得。不是不觉圆满,是我还未完全从求不得的伤痛里走出来。”
我的心又颠了一颠。
碰上胥泽兄不过短短片刻,这是他第二次无意间向我表明心迹。这也叫我掂量了一掂量是不是该提前结束对胥泽兄的开导以待寻一个更合适的时间更不起眼的地点之后再谈。毕竟正是太阳高悬杏花树下人来人往的时候,我生怕有人听去了点什么。
于是乎,我拱一拱手,垂头谦恭道:“之前见便你形容脾气峻烈了很多,还以为是胥泽兄你对我嫁予罹臬的事耿耿于怀,因此这几日寝食难安。今日一见,听你亲口说句圆满,亦见你神色里淡然了许些,如此,我便放心了。”
许是随性惯了,不愿拘束,胥泽兄最烦人与他打官腔。此刻又正是他纠缠于道德束缚同内心煎熬的时候,听我官腔打得甚溜,礼节性朝我揖了揖,打幌子说还要到罹臬那里去,负手走了。
我望着胥泽兄远去的背影,喟然叹息一口。
虽我课业学识曾被易北以胸无点墨一言以蔽之,我却很清楚记得这个求不得是怎样的意思。毕竟那时候屈服于文曲星君手中戒尺的淫威,老老实实地抄了一万遍的耻辱让我毕生难忘。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记得在神女山清修的时候,慧云祠主教导过我。当初神女缔造轮回境,便是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