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在遥遥圣山的神女祠堂跪遍一万年间所有圣晨,所祈福保佑的九重天。
“不过杜撰之事,本就讲究无中生有,不必放在心上。”罹臬递给我一盅水,继而问道:“殿下以为如何?”
“不如何。”我冷冷嗤笑,将心里的万般不是滋味藏好,照旧平静着神色不慌不忙道:“捏这谣言的小神仙也太不讲究了,如若我推了胥泽提的这亲事,谣言岂非不攻自破?”
罹臬一副言之有理的态度点点头,进而将手肘往桌上一撑,一副面具凑到我面前,眼里似有笑意:“推了胥泽的亲事,那你嫁给谁?”
我打了一个哆嗦,生生被罹臬问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本神君不惜赔上笑脸,将罹臬手里端着的茶盅往他嘴边推推,打马虎眼道:“我见罹臬兄气度不凡,品味应当比气度更加不凡,这茶乃圣山的茶园所出,取圣山山顶顶的积雪贮于山腰,曝晒三日才能灌浇,一年下来不过寥寥几十斤,又大都供到圣女像那里去,余下的这一点千金难求。还要罹臬兄细细品味才是……”
罹臬被我推搡这往后靠靠,终于良心发现坐回去,呷一口茶水方抬首,笑道:“果然好茶。”
我连连称是,止不住的猛点头。
我与这茶的缘分,正可以追溯到与易北初识不久之后。
那个时候,本殿只有四千岁,尚且是个少年人的模样,肤浅得紧。身边突然来了个易北这样风姿卓然的神仙,直截了当地被他的美色迷恋了个天昏地暗。听说易北要教我品茶,我便怀揣唯命是从之志打发绿蔓去把九重天上最好的茶叶找来。
我打发绿蔓去自然有我的讲究,绿蔓这丫头与昴日星府里那个九重天上为数不多的老神仙昴日星君似乎有很不一般的关系,而这昴日星君又是个穷讲究,每每当值,茶水不断。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绿蔓从父君那里抱了一罐子茶叶来,说是今年父君新得的。我瞅一眼那没我半个巴掌大的寒酸罐子,还以为父君小气。
自此,圣山所出的新茶年年送到我宫里,年年都被我赏给了易北。
今年的新茶我还没来得及赏出去,他却再也无福消受。
转眼看看罹臬世子恋恋不舍的往茶盅子里添水,我宽厚问他:“我这里还存了一大罐子,你要是喜欢,都拿去便是,如何?”
罹臬眼角挑起,似有些出其意料,他抬眼看看我,双手抱拳揖一揖,谦和道;“那在下就在这里谢过殿下抬爱了。”
作揖过后,罹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