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临波城让出来以后,就发告示宣布自己病重,所有事情交给我来打理,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躲起来什么也不管。
至于柳方远,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不仅把家中储备的粮食也拿出来,四处费尽口舌劝说百姓自己种粮食,甚至亲自带着家丁去开垦。
作为一个商人,他已经竭尽所能了,我实在无法开口要求他更多。
毕竟说到底,这是我闯下的祸,怎么能让旁人来替我善后。
魏成每日都会给秦越风去信说临波城现在的情况,秦家军眼下正忙于建筑防御工事,等一完成,便马上把大部队调回临波城。
送给秦越风的信魏成都会拿来给我过目,我没再在信中讲太多在临波城碰见的困境,心里就是憋着一股劲儿非要给解决了不可。
我带着蝉鸣到前面去,看到在外头奔波了一上午的柳方远正就着茶杯大口喝水。
“外头情况怎么样?”我一见他就焦急道。
柳方远并不怎么愿意搭理我,非必要不跟我讲话,被我逼急了也就捡几句重要的说一说。
此刻他喝够了水,眼睛也不抬地道:“没好多少,愿意回家老实待着的还是少数,多数人还是整日在街上闹事,护城军……”
我明白,护城军现在被我弄得形象很不好,在镇压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动粗,稍微严厉一点的行为都会被无限放大,确实很难做。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心一横,起身就往外走。
“哎?姐姐,你要去哪儿?”蝉鸣麻利地起身跟上我,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
“我要出去,整日在这府中待着有何用?!”
“那你出去又有何用?”柳方远语调冰冷。
是啊,我出去有何用?我应该怎么做,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我从前自恃聪明,觉着自己有先进几千年的思想,可是如今才发现那不过是仗着秦越风和唐里克克的势力侥幸成功了一回两回,我就觉着自己世界无敌了。
真是天真。
我颓然坐到地上,忍不住心中的难过哭出了声。
蝉鸣完全不知道怎么劝我,她一下子跟着我坐到地上,看我哭也跟着一起哭。
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柳方远哭烦了。
“你起来。”
我无动于衷。
柳方远叹了口气:“我觉着,你应该先同带头闹事那几个谈一谈。”
嗯?我连忙把眼泪擦一擦,抬眼直直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