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有个人坐在了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抬头,一看是秦越风,嘴巴一撇,忍不住就要哭。
秦越风把我抱进怀里,拿披风把我包住:“别哭,我没有要怪你。”
我听了哭得更凶:“你为什么不怪我?本来你可以没事的,是我害你的。”
“哎,七万军队都有事了,我没事有何用?”秦越风替我擦擦眼泪:“主要责任在崔林风,我已把他暂时关了起来,我与军队本就是一体,你别自责。”
“那现在怎么办?”
“薛玉倾在想办法,看能不能配一个药方出来,可是涉及的人数太多,药材、熬制都需要时间,眼下只能尽量弥补。”
“司马侍卫呢?那一千人马怎么办?”
“我已飞鸽传信给司马阳说明情况,他们都是将士,生死早就看开,会誓死完成命令的。”
秦越风这意思,就是要放弃那一千人了,眼看着上千人可能会死却毫无办法,胸口就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能做的都在做了,”秦越风叹了口气,“接下来就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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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见的倒霉事儿太多,那总会遇见那么一两件好事儿的,秦越风说一切看天意,可是这一回,天意却完全想让我们死。
在那之后的几天,我在薛玉倾身边,没日没夜地帮他熬药,再把药汤发到每一位士兵手里,秦越风好几次叫我去休息,我怎么肯,他自己也几天没有合过眼,何况每多熬一锅药,我的心里便也多安定一分。至于司马侍卫和临波城的事情,秦越风没再告诉过我,我也没勇气再问。
我去看过一眼被关起来的崔林风,他眉头深锁,胡子拉碴,好像陷进了深深的懊悔中不能自拔,我原本没想跟他说话,可是他看到了我,便发疯般扑了上来,大叫:“明秀啊,明秀啊,帮我跟将军说说,让我出去吧,让我弥补!把我关在这里,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没办法,别说我做不了主,就算我能在秦越风面前说上话,我也不会那么做,不管崔林风有意还是无心,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他而起,如果最后大军没事还好,如果真的出事,那他这份罪孽,背上了,就再难卸下。
战战兢兢过了几天相对安定的日子,大半的士兵都喝过了薛玉倾的药,秦越风和我也终于略微放心了些。
哪知就在那天,突然就出了事。
彼时我正在熬药,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连忙跑出去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