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孝了:当初为赵元僖身中剧毒,害父母以命换命苟活今日,却连自己唯一的亲弟弟都护不住,还连累姑姑也伤了根本。
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在人前自怨自艾。
她不断告诫自己尽快振作起来,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义父和姑姑他们,好好活着。
她逐渐甩掉失子以来,一多月的颓废状态,开始发奋运功练武。
当初为了孩子,就算深受重伤也咬牙克制自己不随便动武,如今再无任何顾忌,只需再努力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完全恢复功力。
元僖再没有阻拦她,自从若尘离世,孩子产,他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况且,在开封府还没查出若尘被害真凶之前,他也没脸向若初开口提要求了。
孩子没了,心了死了,不想计较不想面对,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元僖不顾礼法,执意要将若初父母的坟迁入汴京,与若尘静雨一起隆重下葬,还要以亲王王妃家的礼制操办,越级重修,并在西佛寺招魂超度。
这件事,终于还是触动了李娇鸾心中最脆弱敏感的神经,“殿下,你这么做,要置我于何地啊!我才是你的王妃,你把张氏的父母尊为岳家,难道是要废了我吗?”
元僖意向已决,面对李娇鸾毫无温度,“若初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就让着点她吧。”
“让着点她!”李娇鸾似乎听到了个大的笑话,委屈的眼泪禁不住匝地有声,“我让她的还不够多吗?我几乎把能跟她分享的,都跟她分享了,您还要怎么做!是不是,您从来都没当我是你的妻子?是不是,你一直都想废了我!”
元僖一阵火大,“不过给她父母修一下陵墓,你用得着计较这么多吗!”
“那你要我计较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哪一她想要我的命,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杀了我!”
“你什么啊!”元僖火爆地甩她一巴掌,“你以前的宽宏大度都是装出来的吗?”
李娇鸾捂着火辣辣的面颊站起来,“殿下,我就想问您一句真心话,您有没有,真心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她目框发红,似乎在笑,又似乎充满期待,又似乎倾诉着多年的委屈与辛酸,元僖有点不敢正视:就算当初娶她是圣旨,可这几年的陪伴,平心而论,除了刘氏那件事,她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就算不心带进来了个同生府的奸细进来,也不能全怪她。
李娇鸾如怨如慕的眸光等了片刻,忽然自嘲般大笑,“殿下,我果然还是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