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几乎以受害者彷徨呐喊的方式质问他,不觉得委屈,只觉得彻头彻尾的寒凉,“是不是只有我这个精通医理的人,才会将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她让你瞒着我,偷偷把刘氏送上大殿的时候,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用心吗?你进了静雨的房间后,静雨就莫名其妙地落水了。究竟是你有意恐吓我,还是这位贤德王妃的离间计!郭婉当着皇后的面行刺,真的只是为了给祁氏报仇吗!”
他眸中恍然的疑惑逐渐聚拢,似有被耍弄的怒火,却很快被自我熄灭,“若初,就算王妃做过错事。可这次她没害你,她一直在想办法救你!”
“那是因为她料定你不会选择我!”若初一针见血,怼得他面色通红,青筋暴起,“她是最会装慈悲的人,在不知不觉间给我最温柔的一刀。就算我被她害死,你也不会怪她。”
“若初,”
“你知道吗!”若初再后退两步,躲过他的靠近,“那皇后把毒酒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我坚信你会赶回来救我,就算你气我不顾一切地要救赵怀,气我私下跟襄王做交易害你错失除掉他的机会,就算你不喜欢我的武功想暗中废掉它,甚至你可能早就厌弃我拈酸吃醋的性子,害你多年无子。可我坚信多年风雨同舟的夫妻情分,我相信你不会真的想我死。我甚至告诉自己,只要你回来,哪怕要我立刻废掉武功,哪怕给你纳一百个妾,哪怕要我立即就死,我都毫无怨言。”
“若初,我是要回来的,可我出不了宫门!我一直在努力!”
“是吗?”若初再次后退,宫中的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知晓了身孕之后才会不顾一切,还是之前?是真的出不去,还是根本没有拼尽全力去冲?
这一件件问号,若初也懒得去探究,反正结果都一样,“可你知道吗?我看到皇后送给我的毒酒,感觉一切又那么似曾相识。这跟八年前王氏横死,你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对我要打要杀的情形一样。八年了,无论我是名正言顺的王府侧妃,还是无名无分的卑贱侍妾,结果没有本质的差别。皇室杀人,不需要理由,只需要衡量利弊。我是阻碍你成为太子的人,阻碍你成为一代明君的人,就合该被抛弃!”
这些话没有错,可他认为自己委屈,“若初,我从未想抛弃你!你相信我,我在宫中一直哀求父皇,求他收回成命,求他放我出宫,求他让我回来救自己的妻子。可是王妃过,父皇是因为我太偏爱你,才会对你动了杀机,我太忤逆他,对你更没好处。”
他像极了一个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