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静静看着面貌相似的两人,神情古怪,却也摆手不许别人打搅。
明昌公主似是不理解,又似是觉得她们在做戏好笑,神情忽明忽暗,捉摸不透。
李娇鸾见若初丝毫不畏惧,微微有点迟疑,面上却很沉得住气。
若初不搭理旁人,救下刘氏,便向太宗磕头请罪,“父皇,儿妾……”
太宗不动声色,“你退下!”
“是。”
若初暂退一边,刘氏微微向她鞠躬,算作答谢。而后再次撑起身子回话,“回陛下,奴婢当时怕极了,怕会害了襄王殿下,也怕对方发现我知道了真相,杀我灭口。所以,奴婢趁夜深时分,偷偷在院中纵火,趁机逃出了那个院子。”
太宗将信将疑,“那后来呢?你又是如何中毒的?”
刘氏道,“奴婢逃了出来,可无处可去,不敢露面,也不敢再回原籍。饿得晕倒,被一苏州商人救下。那商人本来答应奴婢带我去苏州谋生。可没想到,几日前,西市突然发生大火,苏州商人被烧死了,奴婢偷拿出来的财物,也都没了。奴婢走投无路,就想去投靠襄王殿下。却在半途,发现有一伙黑衣人趁乱向火中丢弃尸体,吓得叫出声,惊动了他们。”
两行清泪夺目而出,她抽泣喘息声逐渐不受控制,“我落入这群人手中,被关回了原先那个院子,以为死到临头。没想到,这个院子在前日突然被另一伙人偷袭了,看管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我,被抓了。”
元僖与李娇鸾面色稍变,很快消逝,仿佛一切与他们无关,私心里,甚至希望刘氏攀咬许王府,她越是这么,太宗就越会怀疑步步紧逼的明昌公主。
太宗对这曲折的经历,满腹狐疑,“这又是一伙什么人!”
刘氏摇摇头,颤抖的身子逐渐不支,却强忍痛苦,继续回话,“奴婢不知。奴婢只听他们,找到我,一切就,万事大吉。奴婢原以为他们是救我的人,可是,没想到,他们无缘无故射我一箭,之后,就又把我关起来不闻不问。奴婢,日夜被此箭伤折磨,生不如死。后来,”言至此处,她血泪与冷汗融合流淌,疲惫与痛苦带来的战栗相得益彰,使闻者新生恻隐,听者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又一口黑血从她口鼻流出,她挣扎着解释出最后一句,“后来,我晕死过去。醒来,就被带到这儿。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言毕,她再也不肯强作坚持,伴随这内心的委屈与怨恨,躯体的痛苦与血泪,如火山喷发一般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