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晴柔、梅初雪撕心裂肺的亏欠悔恨,和人世间所有的憎相会、爱别离都化作过眼云烟。
他仰天张开双臂,满脸尽是斑斑血泪,目眦欲裂的神情令在场之人莫不摧心裂肝。
晴天一声霹雳,天雷汇聚成一道耀眼金光,他全身的筋脉似空中闪电,开始断裂;血流如山洪爆发,随风雨四散喷溅。
“不——,不-要-啊!”若初惊恐冲到他身边,不顾自己满身伤痛,十根手指,弹线交错,顷刻封死他所有大穴,助他鲜血回巢,并拼尽自身内力,护住他五脏心脉,即便筋疲力尽也不敢丝毫松懈。
赵怀面色苍白,口忠鲜血不止,眼角青黑,眼球布满血丝,四肢僵硬无力,“初儿,不要,不要浪费你的内力了。让我,解脱,吧。”
若初拼命摇头,血泪如雨,“不,怀哥哥,我不要你死,你好活着,好好活着!”
尹正声看在眼里,浑身颤抖,过往的舐犊之情悄然袭上心头,他眸光经不住露出恻隐与懊悔,却依旧决然对赵怀道,“赵怀,你我师徒,恩断义绝!你今日若侥幸不死,从今往后,就各不相干!我九机山门下,再无赵怀此人!”
赵怀闻之挣扎,又跪爬在地,口中喃喃,“师父,父……”
“住口!柔儿走了,我就不再是你的师父!”言毕,尹正声飞身离开,不见踪迹。
赵怀最后的气力耗尽,陷入生死难料的无尽昏迷。
而若初也好不到那儿去,浑身伤痛难耐,内力真气也在不断流逝,精神不济,损耗严重。却还来不及松懈,就被一道凌厉的寒风侵蚀的脊背发凉,回首就见元僖手握青虹剑,眸光的杀气如凌冽的寒雨层层逼近,将赵怀重重包围,几乎将整个密林冷冻窒息。
“殿下,我……”不及若初开口解释,元僖的青虹剑已飞速旋转,直逼赵怀心脉。
“不要啊!”风雨飘摇,血泪连绵,若初来不及拨开他的剑端,只能以最后的气力死死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不要,二郎,不要,求求你,不要杀他!”
元僖目眦欲裂,瞳孔暴起,紧攥青虹剑的胳膊青筋条条,似是满腔怒火在火山洪流中层层激荡,顷刻爆发如千军万马奔流而下,“你为了他,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张若初,那我算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若初泪血融合,痛入骨髓,却只能不断摇头,“不,二郎,你是我夫君,他是我兄长,你们不是敌人,不是,不是……”
她体力越来越不能支撑,意识也越来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