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荣宝不想我好起来,也用不着做这表面功夫。让人恶心!”
陈平上前解释,“夫人,这位确实是个名医,是我找来的。”
郑佩兰这才稍稍打起精神,打量若初一番,略带蔑视,“女大夫倒是少见。”
若初看得出来她的警惕,并不在意地放下医药箱,“少见不代表没有。”
“是吗?”郑佩兰微微冷笑,“就算有,也不见得真有本事。”
若初无所谓一笑,“女皇帝也出了一位,夫人势觉得武则天比不过那些须眉皇帝吗?”
郑佩兰眉目一亮,强撑身子想坐好,又因四肢无力无助地瘫下去,她苦笑一下,“抱歉,是我冒犯了。请姑娘见谅。”
若初和善扶她坐好,请陈平出去后,细细为郑佩兰检查了伤势,上药开方,下针包扎,样样俱全,不一会儿,郑佩兰的疼痛就舒缓了很多。
她向若初微微鞠躬,“多谢姑娘,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若初面无波澜,“汴京。”
郑佩兰眸光一闪,望了眼门外的陈平,警惕之心再次袭上眉梢,“姑娘若不是为治伤而来,就请马上离开。”
“我是大夫,当然是为治伤而来。”若初整理好医药箱,在她身旁坐下,“同为女人,作为乌龙帮帮主夫人,竟然伤成这个样子。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出来是谁。只是作为大夫,能治得了身体上的疾病,治不了心病。你这般心如死灰,生无可恋,我只怕自己要白费功夫。”
郑佩兰满不在乎地冷笑,“我现在还不想死。”
“你现在不死,以后也会死,而且很大可能不是寿终正寝。”若初一边替她按摩舒缓筋骨,一边压抑不住遗憾与同情,“你这手筋脚筋,断了至少两年了吧。听说乌龙帮的规矩是犯了帮规的人,才会被施以如此酷刑,还会被丢到江里喂鱼。”
郑佩兰不耐烦而又敌视地问,“你想说什么!”
“盛荣宝真不是个男人!”
她微愣一下,“你竟然敢骂他?”
“为什么不敢骂!”若初毫无畏惧之色,“我之所以四处游历,自然也是因为遇到了负心人。这种绝望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你也遇到了负心人?”
若初继续帮她推拿,令她舒服放松,“多情女子负心郎,你并不是唯一一个。我只是不想再恨下去了,所以就四处行医漂泊了。”
她微微松懈,“我也许不是唯一一个,可你未必真的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