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敦疑惑地问盛荣宝,“他这是怎么了?”
盛荣宝波澜不惊,“乌龙帮帮规,凡是坏了规矩的,必须废其武功,挑断手筋脚筋,扔江中喂鱼。这西门桥被大人抓现行,竟畏罪服毒,小人发现时已经晚了。如今毒虽已解,可他却变哑巴了。这真是始料未及啊。”
杨俊了然冷笑,“说不出来,总能写出来吧。”
盛荣宝沉稳回道,“既然犯了国法,小人也不敢自行清理门户。可按照帮规,小人还是忍痛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以儆效尤。”
“你,”颜敦故作震惊地指着他,“既然已经废了,你还绑他上堂做甚!”
盛荣宝应对自如,恭敬捧出几本账簿,“大人,这是小人在西门桥房中搜出的账册,里面详细记载了西门桥这几年私盐贩卖的数目,请大人为我乌龙帮正名!”
颜敦结果账册与杨俊一起查看,又呈给元僖。
元僖随便翻了几页便放下了,“颜大人继续审案,本王只是旁听。”
颜敦犯愁地望着底下不能说写的人犯,苦兮兮道,“陛下令许王殿下亲下虔州巡盐,下官只是配合殿下行事。一切还得殿下做主。”
这个情况也不算太出人意外,元僖打个哈欠站起来,“既然认证物证齐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闹腾了一整天,本王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颜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颜敦与谢扬面面相觑,唯有杨俊躬身“恭送殿下,”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同施礼。
元僖走后,颜敦就下令把西门桥关入大牢,放盛荣宝回去。
杨俊的目光在元僖坐过的位置凝视良久,转了转心中的小算盘,起身向颜敦告辞。
颜敦吹胡子瞪眼,“你着急跑什么,赶紧一起拿个主意啊。”
杨俊皮笑肉不笑,“颜大人,卑职只是听命行事,颜大人若有吩咐,一声令下,卑职绝对不敢怠慢。可要卑职拿主意,那可是为难卑职了。”
“哎,你——”
杨俊再躬身,“颜大人若无别的吩咐,卑职告退。”
言毕,杨俊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颜敦登时火冒三丈,对着谢扬就破口大骂,“这杨俊一向恭顺,怎么如今突然变脸?莫不是摸不准许王的路数,急于与我划清界限?我早知道他是个两面三刀之人,可没想到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对本官不敬。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谢扬也看不明白,却也宽慰颜敦,“大人稍安勿躁。这两年,虔州官盐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