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峰忙拉住情绪激动的夫人,“无霜,你冷静点!”
“要我怎么冷静!若初,你如果执意留在他身边,日后就不要叫我姑姑!”
“姑姑,”若初再次跪拜,无地自容。
“闭嘴!我们没你这样的女儿!”
慕容峰安抚无霜,慈爱地拉若初起来,“初儿,起来。你听我说,现在,人人都认为你被采花贼抓走了。就算你现在回去,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你听义父的,离开他。他是不可能容忍你身上有这样的污名的,他会杀了你的!就算他相信你,别人的嘴是管不住的。到时候你要如何自处!我知道你现在放不下,可放不下也得放下,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若初泪如泉涌,“姑姑,你为了逼我离开他,不惜牺牲我的名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你为了死去的姑父坚持二十多年不嫁人,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
“你,”张无霜举起的掌凝聚在半空,而后甩向身边的石块,震个粉碎,“我后悔了,我后悔不行吗?如果我早点放下,就不会孤孤单单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如果我早点放下,我跟你义父的孩子都该跟你一样大了。我们误了这么多年,可你还年轻啊。”
慕容峰感念拥她入怀,轻轻抚慰哭得花枝乱颤的她,“好了,都过去了。”
若初自知忤逆,没脸面见长辈,只能再次跪下请罪,“姑姑,义父,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不能听你们的,也许我以后会后悔。可没到他负我的那一天,我绝不会有负于他。请你们成全!”
张无霜无奈摇头感叹,“冤孽啊,一代代痴心不改,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算了,随你吧,我不管了,管不了了。”
若初当即无地自容,长辈一心为己,自己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用此生青春赌一个帝王一世深情,这是何等愚蠢啊。
可是她就是不舍得放弃,只能一个接一个对姑姑磕头不止,砸地有声,“姑姑,对不起,初儿不孝。姑姑,初儿不孝,初儿不孝……”
“好了,好了,”这样磕下去,非把脑袋磕破不可,慕容峰慌忙拉起满脸祈求之泪的若初,慈爱地拍着她的手心,“好了,我们不怪你,不怪你。”
三人相叙片刻,慕容峰夫妇叮嘱若初了一大车,赵怀等人侯在洞外,一片宁静。
离开山洞,若初再见赵怀,原本一肚子念想与亏欠,竟只能相顾无言。
赵怀冲她无所谓笑笑,也只有,“保重”二字,作为临行别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