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老珠黄,就已经厌弃了。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多少皇室女人的悲哀。”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静雨有感而发,“是啊,自古君恩如流水,尤其嫁入皇室,一旦失宠,轻则受人欺负,重则性命不保。夫人是该多个技能傍身。静雨明白,会替夫人保守秘密的。”
静雨如此聪慧,虽不完全领会若初的意思,却也理解两三分,只这一点,也不枉她母亲的一番教导。如此,也合若初心意:她比芸香聪慧,比梅香有主见,还对自己忠心,这样的心腹,必定要降服她。
若初拉静雨在身边坐下,扶脉轻点,便知她的心事,“我看你气色不顺,肝气郁结,应是晚上睡不安稳。方才神思倦怠,失魂落魄的。你究竟有何心事,不妨也说我给我听听。”
“我,”静雨低头不语,又欲言又止。
若初和颜悦色,亲切与她,“静雨,我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你了,是诚心与你相交。你若不愿多说,我也不逼你。”
“不,”静雨赶忙解释,“夫人,奴婢,是为公子担心。”
果然不出的意料,若初故作惊讶,“哦,你是为若尘担心?”
静雨慌忙再次下跪磕头,满脸愁容,“夫人,奴婢,是奴婢的错。当初是奴婢力劝夫人,让公子上战场。如今,公子虽然得到重用,却可能更加危险。奴婢,最近一直怕,还梦到不好的东西。奴婢有罪,不该这样胡思乱想。公子一定会平安凯旋的!”
“哦,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若初不禁心生感慨,拉她起来,“你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该爱惜自己的膝盖。起来,坐这儿。”
“奴婢,不敢。”
“我让你坐,你就坐。你记住,你与我都是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夫人!”
若初拍拍她的手,径直拉她坐下,“静雨,就算没你劝说,他也一定会去的。我这个弟弟,我知道。劝不住的时候,只能放他去闯一闯。”她别有意味地瞥了静雨一眼,“就是,他也不小了。我琢磨着,等他回来,一定要给他张罗一门亲事。只要能给我们家留个后,他爱怎么折腾我都不管了。”
“夫人,”静雨眸中的失落一瞬而过,化作忠心的祝福,“所虑甚是,张公子年少有为,又有军功在身,有殿下作保,定能觅得一名门千金为妻。”
若初笑了笑,“名门千金也看不上他的,我们家又不是大世家,我也不求他高攀。”
静雨美目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