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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民道:“哪里的话,既是逍遥弟子,修的自然是道,祖上定下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
叶琉璃自嘲一声道:“天下文脉百家,如今只剩了儒家一家,先前的道在哪里?”。
周伯民道:“自然还在那白鹿洞中,天下万民,若是人人都修儒家正统,文脉可昌”。
叶琉璃闻言一怔,叹息道:“说的也对,杂不如专,除去这中原,尚有十八州,可昌可盛”。
周伯民闻言,心中不悦。
“接下来去哪里?”。
“听说岳麓山畔还有一洞庭书院,修的正是那儒家大道,周兄可想去看?”。
周伯民道:“闲来无事,走走吧”。
叶琉璃笑道:“此一去便是数月之久,先得准备准备,免得到了地方灰头土脸被人嘲笑,周兄稍待,我去换几匹大马铜车,免得叫世子殿下沾惹风尘”。
周伯民手一挥道:“哪里的话,我不为百姓,百姓怎肯想着我,这一路就算探查民情,父皇总说我身在高阁,不知天下百姓之疾苦,今日走一遭,看看我溧阳百姓过得如何”。
叶琉璃微微拱手。
周伯民迈步先走,朝西而去,心中忐忑,不知这一路上会见到什么光景。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山林间传来一阵歌声,周伯民听得仔细,默默不语。
“这是什么歌?”,回身问叶琉璃。
叶琉璃微微拱手道:“乃是张希孟所做山坡羊”。
“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周伯民长叹一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叶琉璃摇头。
“去看看吧”,沿着山脊而上,一路上山路难爬,吃了不少灰,半山腰见一老者,那老者擦了擦汗,坐在一旁地上喘着粗气,柴刀放在一边,身侧捆了一小捆木柴。
周伯民微怒道:“如此耄耋老人,孤身入山砍柴,难道自家儿女不心疼么?”。
叶琉璃不答。
周伯民走上前去道:“老人家可好?”。
老者道:“唉,好不好就这样了,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坏也坏不了多少,两位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周伯民道:“远从中原而来,闻歌声便来看一看”。
“那是了,老东西活了六十余载,没听过这般口音的人,想必是江南士子”,老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