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进卫想了下,吩咐军士道:“让他们到大堂候着。”
说完之后,他转回身子和蔼悦色地对老农道:“大爷,番薯之事还望您多加用心,尽快找到在秦地的种植之法。如有什么需要,就找洪中丞好了。这番薯据我所知,产量非常大,而且叶、梗、茎都能吃。灾情还得持续好几年,到时侯怕是要靠这东西来救命的。”
老农听得惶恐,觉得责任重大,不觉心中有点害怕。但他看到钟进卫那看着自己的眼睛,充满了信任。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激动,虽是年老沉稳之人,却也觉得热血上涌,布满老筋的双手紧紧握着,向钟进卫保证道:“钦差老爷请放心,老汉就是把命交代在这里,也要琢磨出种法来。”
钟进卫点点头,然后转向洪承畴,吩咐他道:“你要经常过来看看,一是看看大爷有什么要求要尽量满足,二是吩咐你那些手下别刁难大爷,影响大爷的研究。”
“是,侯爷。”洪承畴见钟进卫认真地交代此事,不敢怠慢,拱手弯腰作揖答应了下来。
钟进卫吩咐完了这些之后,就离开花园走向前衙。洪承畴就跟在他的身后,随他而去。
洪承畴边走边想着事情,在走出花园后,向钟进卫建议道:“侯爷,现在是我们占据了主动,依下官之见,不如多谅他们几日?”
钟进卫听到身后的洪承畴说话,并没有回过头去,只是一边走一边说道:“亨九,我的行程安排很紧,这几日就要出发回转京师,时间不够啊!直接留给你处理又不放心,还是我现在处理了吧。”
洪承畴听了心中一惊,脚步声都重了一些。钟进卫虽然没有听出他脚步声的变化,却知道他可能会有误会,就解释道:“我说不留给你处理,不是说你能力不行,而是你的威势不够,并且你手中无兵。要是我走了留给你处置,恐怕到时候你会被他们架空,啥事都做不成。”
钟进卫说到这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洪承畴,继续道:“土地兼并,商人偷税,这事情涉及面很广,你手下的各级官吏、军将说不定都有份。一旦他们联合起来抵制你,好一点来说,可能你会被架空,往重一点来讲,你的命都有可能不保。你说我有没有说错?”
钟进卫都这么说了,洪承畴不管是同意不同意,都只能点点头道:“侯爷说得是,还是侯爷考虑得周全。”
洪承畴是只身在秦地做官,要是携家带小的话,说不定他自己也会有好多土地,至于税,谁会向巡抚家人的产业收税。
钟进卫不无恶意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