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上要真准了你的辞呈。不是弄巧成拙了?”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老夫身为工部尚书,皇上就是要真准我的辞呈,也不是这么快的,总得有个两三回,才会准的。”张凤翔说完,又去拿热酒壶倒酒到杯里。
“就怕皇上真的准了,那岂不是没这尚书当了。”张刘氏嘟囔着。
张凤翔一听,直接把刚拿起的热酒壶用力地放回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响:“当当当,你是要这个尚书还是要老夫这条命啊?”
张刘氏愣了下,没想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然后脾气也上来了:“至于这么严重么,把你吓得,还没查到你头上来,就赶着上辞呈了。”
张凤翔也有点怕这个悍妻,见张刘氏和自己顶上了,就换了个和缓的口气:“昨日那两个御史,不就被皇上抄家流放了么。”
张刘氏不以为然,道:“那是他们没脑子,收钱又不仔细,竟然还敢去弹劾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张凤翔看看自己的夫人,有点无奈,解释道:“谁能知道东厂早就盯上他们了呢。”说完,他叹了口气:“谁又知道东厂是不是盯上了老夫呢,毕竟老夫因为上次的城墙案差点陷进去。”
张刘氏听了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对张凤翔说道:“老爷,你不要吓我,东厂会找上咱们?”
“刺杀中兴伯一案被定为谋逆,其实是有点冤的。保定侯和京营提督只不过也是想发财而已,只是采取的手段太激烈,又被东厂抓到了证据。皇上行如此手段,怕也有敲山震虎,整顿吏治的意思在里面。”张凤翔给张刘氏细细分析起来。
“那皇上会查旧账么,现在的官场上,谁不收几个钱,那不都是傻子么,这要是真查起来,还有几个人能站在朝堂之上?”张刘氏有点想不通,皇上真会这么干么。
“以前的时候,皇上就只能靠我们这些文臣做事。想整顿吏治,搞贪腐,不也没下文么,你还记得老夫跟你说过的那个户部给事中韩一良么?”张凤翔问张刘氏道。
“记得,真是好笑,有反腐的心却没有得罪同僚的胆,老爷,是这样吧?”张刘氏想起前两年发生的这事,当时在官场和京师都传为笑谈。
张凤翔点点头,不过他现在却没有一点和当年一样嗤笑的心:“可现在不同了。你看看,刺杀中兴伯一案才过多久,就被破获了;两御史当日收钱,第二日就被抓。”
张刘氏听到这里,紧张地看看关着的房门,然后轻声问张凤翔道:“东厂和锦衣卫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