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下来,她披起外套,淡定地对郁思白承诺:“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会去帮你问清楚。但是!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了。那么我会以‘你们’的身份,到处找你,直到找到,或者……直到我不能再找。”
说完,门被砰地关上了。
郁思白清楚,傅咏兮是如何地言出必行,这让他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是为了承诺而来,这个承诺虽然没有那么具体地说出口,但他心里认定,应该包括了时刻保护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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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凯申为了进攻武汉国民zheng府,对付退守长江北岸的军阀孙传芳,急需大量军费。于四月底决定,通过苏沪财政委员会发行国库券三千万元,以江海关所收二五附加税作抵,附加税收入则由中航另户存储,作为还本付息基金。
消息传开不久,蒋介石的财政委员会倾巢出动,奔赴上海各家银行,提出垫借要求。当初中行所期待的希望,在四一二zheng变之后,又变得渺茫起来。唯一能让人勉强苦中作乐的是,军阀要钱直接掏枪,国民党还不至于,他们只是坐索,生命安全上暂时还有保障。
这天,上海分行行长办公室内,传出一声几近哀求的哭嚎:“拿不出那么多,三十万已经是极限了。”
声音来自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花白头发,发际线高高地退在头顶心上,鼻梁上架的玳瑁边眼镜,镜片上糊着一层白雾。此人便是上海分行的行长韩章,这位跑楼出身的银行家,自大清银行起就是上海的经理,在他的坐镇下,上海分行历经起伏而屹立不倒。民国元年,刚刚由大清银行改组为中国银行时,韩章就曾被时任上海督军的陈其美无故关押了半个多月。似乎正是那一次,从此开启了中行乃至整个华商银行屡屡遭遇勒借的悲剧。此时,韩章眼中的泪,为的不是眼跟前的麻烦,而是这十数年来不断地抵抗自救,却永远跳不出泥沼的悲哀。
财政委员会的钱公明拿拳头一直砸在办公桌上:“中交两行各认五十万,并不是很大的数目。当此非常时期,前方将士为着最后的胜利浴血奋战,而你们准备冷眼旁观这个国家继续地分裂下去吗?”
韩章看着这个满口官腔的人,几乎有些认不得他了。沉默了一晌,韩章拿下眼睛,就着衣角擦了又擦,身子激动地发起颤来,他不敢再以旧交情称呼,却依然期望钱公明还能记得从前的艰难岁月:“钱委员,你也做过交行的分行副理,我们是什么难处,别人不晓得,难道你也不体谅吗?吃紧的时候,看见地缝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