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听人说,鄂老爷的事情好像应付过去了?”
“我知道。”宋玉芳点着头,不便把其中桩桩件件的细节都道明了,“我给鄂家打的电话,他们追着吴真的事闹一天,我就追着鄂老爷的事闹一辈子。以前我挺瞧不起这种死皮赖脸的做法,现在倒是觉得……有些人活该!”
“就凭你?”宋太太觉得她要真能自救,当初也不至于差点失踪了。
整件事自然当属熊太太帮衬最多,可宋玉芳不能得狐假虎威的毛病,因此从不在家里提起这位贵人,只噘着嘴反驳:“我怎么了,我要没半点本事傍身,还怎么在男人堆里出头呢?”
宋太太咯咯地笑了一阵:“八成是你爹谈成的,老爷们说话方便,事先说好了各退一步,赶巧了你也打了谈判电话过去,人家就这么应了。”
“随你老人家高兴吧。”宋玉芳耸了一下肩,预备回屋休息去。
宋太太却上前叫住了她:“对了,你跟那个姓何的……”关于何舜清出手相救的事,始终没有一个能蒙混过去的理由,是以宋太太这一向常找各种理由来敲打女儿,到现在甚至不藏着掖着,直接地开门见山,“平时我说两句,你总嫌我啰嗦。今天我就不说什么虚的了,你们年轻人闹自由闹革命,大概八头牛都拉不回了。我听多了这个跑那个溜的事儿,根本不敢在这事情上说错半个字,我怕你昨天是帮人逃出去,明天就自个儿跑了。所以我就说最后两句,你得打听清楚那人的来路才是,要是来路不正,再有钱也不能好。他是南方口音,南边人会算计,生意做得好,你可得当心了,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宋玉芳低头望了一眼公文包,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她总要先改变何舜清在家人心中的形象,才好发表自己对人生大事的态度。因就转过身,上前拉住母亲的衣袖,撒起娇来:“我出事儿……真的与他无关。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那天多亏了他注意到我平时下班都晚,那天却天没黑就不在位子上,他就问了咏兮一声儿……你们总这样不信,非要觉得一个男的对我的行踪过分敏锐,就是心怀不轨,我在同事面前可真难做人了。按说,他救了我,我们一家子该请请人家,好好地道谢才是。”
“我说的也不作准呐,你又何苦格外希望我对他改变态度呢。”宋太太还是担忧逼急了,孩子会跑,没有即刻转变态度,但也委婉地劝了两句,“还是找个本地的吧,北京城又是没有人了。将来你山高水远地嫁过去,我可舍不得。”
宋玉芳知道这种事不能着急,一切还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