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的傅咏兮立马就看见了,一直地晃着宋玉芳的胳膊:“呦,你瞧,这崔万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过后,又很显出不赞同的神情来,“其实这样子天天送一捧花,我以为也不实惠。”
宋玉芳笑问道:“你是想劝他存老婆本儿?这也是旧说法了,如今的新人物时兴捧着两颗真心,以发表演说的形势结婚。”
“凡事有个度嘛。”傅咏兮回头一瞧,撞见宋玉芳笑容之中很有些深意,忙嗔怪起来,“哎呀,我说你也别老拿我年轻时的错来酸我嘛。崔万华眼下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成了家也得有点家底才能过上像样日子,否则对妻儿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们总算很要好的朋友了,我可不忍心密斯冷为了眼前的一点浪漫情怀,做寅吃卯粮的事儿。”
宋玉芳微笑着点头,拉了她往柜台那边走。
冷秋月一见她们过来,先就抱怨起来了:“收了一个月,我真有点收出气来了。”
傅咏兮点着头表示大大的赞同,接言道:“你有气就好事儿,就怕你太沉迷这种蜜糖似的感情,吃着经济饭,却忘了要做经济的人。”
宋玉芳刚要搭话,耳边钻进一记响亮的拍桌声,她便向二人说道:“听呀,好像又是沈兰姐的办公室在吵架。”
不单是她们三个,其他手上没事的人,都在向里瞧。有几个闲得慌的,早都跑到办公室门口了。
冷秋月“哎呀”地叹了一声:“她这一向呀,简直是在引我朝宗教迷信上发展,也太多麻烦事儿了,别是犯了太岁了吧。”
傅咏兮说着“赶紧瞧瞧去”,人就已经小跑了起来。
隔着门,送到众人耳中的是佟寅生的声音:“先生请您冷静冷静,我们这儿是有档案可查的。这样吧,明天,明天我一准儿登门解释。”
里头发脾气的客户,操着河南腔断然拒绝道:“不中,恁要是做了伪证,俺东家这钱就找不回来咧。”
沈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飞速地翻着手里的记账本。终于找到了当日的流水,她轻声把佟寅生叫过来,对了客户讪讪地一笑。然后侧过身子,背对着客户,一手挡着半边脸,细声细气地说道:“这个单子我记起来了,当时是位挺有体面的先生来取的,自称是委托人的秘书,带的是亲笔签名。咱们这儿向来有规矩,能辨识的签名就……”
谁知对面那位穿绸衣养小胡子的客户,耳朵还挺好使的,竟然都听清了,登时大发雷霆:“恁个女娃儿说的啥话,体面人来咧你就给提钱。那俺不体面是咋的,俺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