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生在这样的时代,必须要承受得更多。姐姐只希望,你将来无需再经历这种煎熬。”
宋津方似懂非懂地摇了一下头,道:“我不会的,我会听老师的话,如果我不同意谁,我就举手,慢慢说好好说……”
这样的回答使得宋玉芳破涕为笑,她点着宋津方的小肉鼻,道:“小小年纪,不要这么铁齿。人如果不读书知理,就容易盲目自负。可人要读书知理了,又保不齐会自视甚高。这两种人都容易有高贵感,自以为是的态度,最不是好东西。可是……凡人好像很难走出这个困境。”
宋津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子,又追问:“爸爸也不行吗,姐姐也不行吗?”
宋玉芳无奈地长叹一声:“要是可以,我们又吵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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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闹,宋玉芳就不想在家待着,以避免总跟父亲争执。又为了避开亲戚中的那班说客,最后她选择避到顾华家里去。
对此,宋太太是同意的,她和顾华的太太是很聊得来的,顾华又最能劝动宋玉芳,安徽会馆离家也近,想看女儿随时都能去。
是日,顾太太将书房腾了出来,拉着宋玉芳的手,笑道:“安心在这儿住下吧,你叫我一声师母,那我就跟你亲娘是一样的。有什么委屈,尽可向我说道说道,别闷在心里。”
顾华提着小箱子进来,冷笑道:“你呀,仔细吹破了牛皮,小玉的烦恼放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成问题。跟你谈,只怕越谈越伤心。”
顾太太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跟丈夫争执,勉强笑了笑,然后又指着顾华,对宋玉芳说道:“那还有你顾老师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跟他总谈得拢吧。”
宋玉芳笑着微微颔首,轻声道:“谢谢师母,也谢谢老师。”
跟过来串门的宋津方跟这边的孩子玩成一片,打闹声一阵一阵地送到屋里来。
顾太太想到两个儿子都换上了新衣裳,生怕才穿没两天就成了破衣服,赶紧走出去喊住他们。
宋玉芳向着顾华一笑,道:“人要是一直长不大该多好呀。津方在家里哭得肠子都快断了,这会儿见了大毛二毛,却又好了。”
顾华回以微笑,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看法。转过身,从左边书架上的第二层格子里,取了几本书出来:“我这里有一套不错的杂志,创刊才不多久。你要是觉得闷了,或是情绪实在糟糕,就拿来读一读。这里的作者和编辑,都是与你差不多年纪的新人物,想必他们的文字,能纾解你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