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芳点了一下头,道:“我懂的。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勉强跟着我。其实我家就住那一带,跟这些人虽然谈不上有交情,但是见面机会多了并不害怕他们。让我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冷秋月一时五味杂陈。跟着去吧,过不了心里这关;不去吧,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这么一含混,小翠芳已经差人来跟宋玉芳约时间了。而跟傅太太约的也是这天下午,两个人只能就此分头行事。
关于只身前往相公堂子是否合适,宋玉芳其实已经想了折中的法子。每张存票上不止是业务员要签字,还有经手的各部门办事员以及负责人。既然如此,就先把人约到茶馆里,把每种不同本金、存期的利息说明之后,填了单子再带回。隔天再将钱送到,料着那时正好存票的手续也就齐全了,一手交钱一手换存折。
这一来,既便宜又公开,实际于道德上是无碍的。再要反对者,必是守旧的势利眼,宋玉芳也不会搭理那种人的眼光。
就不过头一次在茶馆碰面时,有几位老板不很信她的话,提出自己不大识字,家里仆役就更不懂了,谁要是想在存折上动点手脚是很难戳穿的。
多亏了小翠芳爽快地站出来做了一个保人,大家才将信将疑地点了头。
当然,有几个人还是不大信任眼前这小姑娘,只是可怜其工作不易,信口说了十块二十的数目,少的只肯存三五块。
要说宋玉芳心里一点不失落,那也不可能。不过她以为,这些人吃一口青春饭也很不容易,自然想法保守谨慎。只要自己本本分分地做事,时间长了不怕他们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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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宋玉芳和冷秋月趁着休息时间,坐在茶房里,一起理了理前一天的账目。
宋玉芳的存户多金额却少,比不过冷秋月一张单子就成百上千的。
冷秋月翻了两下便找出一张未写完的存单递过去,笑道:“这张单子你在底下签个字吧。傅太太以为你会同我一起去的,没见着你还挺失望的。又专门关照我,两千块钱给我们一人算一半的业绩。”
宋玉芳想着,自己没经手却白拿着业绩,心里很有愧。可傅太太不同别人,总是将她看得很重,不收下恐怕也不行,因就笑答:“多亏了她老人家,看来这头一个月的评估,我总不至于拿不出手了。”
傅咏兮的光头事件,已经无人不知了。听说了此事原委的冷秋月,自然也不会因此而别扭,反倒觉得傅太太这样帮助,应该算是自己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