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舜清看见蓝布上衣和黑裙子的打扮,早觉得眼熟了。尽管宋玉芳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但是那个身形还是瞒不住人的,毕竟曾经那么亲密地并肩站过……
想到这里,何舜清也觉得思绪远了,很有些不相干。咳嗽了一声,装作谁也不认识的样子,问李组长究竟怎么回事。
李组长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齐。最后,为了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他决定挑个软柿子出来背锅,顺便替其他人开脱:“其实,那一巴掌是宋玉芳扇的,密斯傅和密斯沈都是同窗情深。那么,这位冷秋月同学是……因为这次的成绩不好,所以有些伤心,倒也情有可原。”
不多久前,宋玉芳还像个深明大义的英雄那般,做过何舜清的临时助手。一个多月没见,摇身一变成了一名“问题学生”。这样的落差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窘迫至极,更何况李组长的话分明有偏颇。
原本这话可以摊开来说个明白,可是事有不巧,恰好是何舜清在过问。因为这个,宋玉芳便犹豫了。她不知道要以何种口吻开腔自辩,语气上一个拿捏不好,会不会显得自己是在以过去的交情为标榜,逼着何舜清站在自己这一头呢?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更不想被误会成那样的人。
再加上旁边站着佟寅生,那又是另一段不大好的渊源。她甚至没底气抬头,怕被认出来之后,事情更加地复杂。
一时间,难以言说的各种情绪一齐涌上了心头,宋玉芳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何舜清背着手,转过半边身子,先望了望冷秋月,然后才沉声道:“这件事不能以情有可原含混过去吧。我听你的意思,冷同学分明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李组长陪着一脸笑,点头哈腰地答道:“是是是,不过刘少爷没什么歹意。就只是一秃噜嘴,什么话都往外说……”
“说话的时候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何舜清板着脸一捶桌,吓得众人皆是一哆嗦,“你是老师,尽可对他们直呼其名。若是以平等论,就都称呼同学。”
李组长更是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是刘同学。年轻轻,难免就……”说时,干笑了两声。
何舜清听罢,不屑地冷哼道:“你是说另外几个人年纪都比他大,所以你才只计较别人的错处?”
李组长把背压得更弯了,从口袋里抽出一方白帕子来,揩了揩额头的冷汗:“何秘书,要不您……”
一句话刚到嘴边,就听见佟寅生咳嗽了一下,似乎是在提醒李组长,监督人和负责人是两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