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抿了一下唇:“因为您身边没有自己人。”
孙阜堂重重地一点头,用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退后一步,一脸严肃地吩咐道:“那就留下来,做自己人该做的事。”语闭,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何舜清忽然生出感慨来。在这个地方工作一年多了,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原来总处的走廊这么窄、这么暗,又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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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惊魂未定的宋玉芳,心里始终是惴惴的,有些坐不定。
车子开到西湖营的一家绸缎庄,常叔请宋玉芳下车,进去选了几匹料子。
宋玉芳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前门一带,格外害怕遇见什么熟人,把大衣用力地裹了裹,再压了压帽檐,想把整个人都藏起来。
到了付账的时候,常叔就提醒宋玉芳,之前何舜清给的那个空白信封里装的是钞票。
宋玉芳点点头,闭了眼沉住一口气,尽力控制双手不打颤,把口袋里的东西交了过去。
掌柜的接过来,也不翻开来看票子的数目,点了点头就收下了。
宋玉芳见他们这样秘密地办交涉,对常叔有些另眼相看。这位司机大概不是个寻常做工的,是能交托要事的一位心腹。
回到车上之后,常叔又载着宋玉芳往新街口方向去兜了一个大圈子。
宋玉芳认为,大概那信交出去了,事情就算完成了。被一种不具名的紧迫和恐惧缠绕了半日的她,前后左右地动了动筋骨,放松了一下身子。
歇了片刻之后,她的思维渐渐清晰了起来。回忆过整件事情之后,愈发地觉得,自己今天帮的恐怕不是一个小忙,甚至是涉及了机密。
以这样的关系来说,向常叔探听些消息,他应当不会拂这个面子。
想定了主意,便就试探起来:“那个,常叔……报纸上说的停兑令,您清楚吗?”
常叔的眼眸往后视镜里一望,然后开门见山道:“宋小姐,我大概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因为给老爷和外少爷开车,没少碰着问我这事儿的人。实话同您说,我们老爷和外少爷,都是再好不过的人,也没那么多弯弯绕。他们两个根本就无心政治,只想实践他们心中那套现代银号的新办法。多的呢,我不能说,也未必学得了那个舌。”
“我懂了。”宋玉芳蹙眉沉吟着,往前倾着身子,迫切地问下去,“但是,他们会遇上很多困难吧?”
常叔笑了笑,点着头表示同意:“那是自然的。不过宋小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