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心里有了邪念了。
人心里有了这一点邪念,所有的邪念这时候都往一块儿钻,怂恿着须臾动脑筋。
是的,她有了一个念头,悄悄到王宫里面去探探究竟。到底想去看什么,须臾也说不清楚。反正她就觉得有些古怪的东西。
须臾想到这里,蹑手蹑脚下了床。看外间的小鸢、小凫正在酣睡,须臾悄悄打开窗户,飞身上树,就爬到屋檐上面了。
襄王府须臾已经发现了:身手最好、最灵敏的,就是跟着襄王的贴身侍卫杨毅。这家伙不仅身手好,而且细致认真,特别尽职尽责。上次就是栽到他手里了。
不过这次不一样,襄王对须臾的监视已经撤除,须臾表面上也乖乖上了女子庠序,谁都想不到:这个野丫头会夜半三更突发奇想,突然出现在房檐上面了。
须臾得意地看了看那个静悄悄的、月色笼罩的宫殿,飞身往王宫那里奔去。
……
这个恢弘又神圣的王宫,须臾只来过一次。不过上次走的可是正门旁边的小侧门,坐着马车走进去的。
但是这一次,那里走不进去了。小侧门早已经关闭,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笼不时地走动。
须臾走的,是另一条路。在宫廷的殿宇上面的那一条。
从殿宇的上方这里,打眼看一眼宫廷,王宫真的和别处不同。不要说房檐密密匝匝,四面环拱。单说灯火,似乎到处都是。晚上也是这样忙碌着。
须臾知道前面是处理政事的宫殿,大部分人都在后面住着,所以运气提神,沿着屋檐的瓦片,飞快地往后面来。
走了一段路,似乎是到了一处宫苑。这么晚了,宫苑里面还有人影走动。一个女御模样的人,掀开帘子到外面来倒水,将铜盆里面的什么水泼在花池里面。然后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殿宇里面还有灯光呢。听到一个女御说道:
“看样子要下雨,晾晒在台阶上面的、制作胭脂的花粉还是收拾了吧。这时候不费力,下雨怕是来不及收了。”
另一位女御说道:
“姐姐省省吧。看样子要下雨,也未必就下了。那些花粉费了一天工夫才沉淀好,动一动又要坏掉了。还是再等等看。夫人交代:让弄个油漆过的胶布遮挡在上面,也就是了。”
两位女御说着,掀开布帘也进去了。
这么晚了,这个宫里的女御们还没有休息。须臾看了看那个宫苑的匾额,上面写着“亦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