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古槐和葳蕤的杂草点缀着旧巷,斑驳青砖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忙碌了整天的小铺子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日暮将至,这才有时间炒一个简单的小菜,就着白天卖剩下的粟米饭将就下肚。
素娘从矮柜里宝贝似的端出几碟剩菜和肉,碟里飘着的油腻令人食欲大开,也惊觉富贵人家的生活真是奢侈至极,一盘菜浅尝几口便扔掉,我可舍不得……要知道光是做这几道菜的猪油,就足够两人小家吃一年了。
将菜摆在案桌上,面对皱纹横起,面色阴沉的婆婆,素娘盛够满满一碗粟米放她眼前,再将碟里的菜给她扒拉了大半,自己只剩下些菜沫子和油腥子,这才端起碗放在嘴边,顿了一下说:“阿母,我和那山石先生没什么……”
“有什么也不要紧,反正我老婆子眼聋耳花,你就当我没看见。”老婆婆绷着脸,话声僵冷。
“阿母,是我不对。”这种事越描越黑,素娘干脆不解释了,直接承认错误。
可是她和山石先生真没什么啊,虽然那位金主平易近人,完全没有高贵人家的架势,看她的眼神也不像其他游侠那样恨不得把人吞进去,而且面相很嫩,除去那两撇足够毁容的怪异八字胡,一点都不像是贵族子弟。
“你不对?”老婆婆冷笑,“你哪里不对了?”
“我不该……男女授受不亲。”
“不亲?”再次冷笑,端起饭碗,拿筷子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素娘说:“我看你是腚儿痒了,欠收拾。”
“我没有。”
“哼。”老婆婆冷哼一声,懒得再说,只是看了看碗里堆高的肉菜,用筷子动作粗鲁的给素娘分拨了大半,便低头狼吞虎咽起来,嘴里还嫌弃地嘀咕着:“菜太油,老妇我嫌腻,咽不下。”
素娘怔了一下,看着碗里的肉莞尔一笑。
……
虎铮的训练日常大约是每天凌晨起床,绕着洛阳城跑,快到五公里时差不多也就去了武馆,正好赶上吃早饭,休息一会儿便再开始锻炼,大多时候都不用韩岩盯着,因为这个年代的人足够实诚,偷懒是什么少有人不懂。
自把虎铮挖来之后,武馆声名大噪,很多贫穷游侠自己找上门来想加入武馆,因为听说这里管吃管喝还给高工资,更能在擂台上挥洒武力,博得众人喝彩。
上午时分有人找上门,说是在边关杀过十多位匈奴骑兵,战绩彪炳,开口便要求五百钱的月俸。
韩岩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人领到后院,喊来虎铮对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