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只字不提,也没打算继续发展教徒,有几个洛阳本地人使唤便行了。
时至晌午,旧巷幽深窄长,石板干净磨平,风儿不急不缓吹着,小草在墙角缝隙里探出头,还有牌坊坐落在被遗忘的路口,岁月和风雨磨灭了它们当年的风光,只剩下斑斑字迹。穿着老旧衣物的小孩在巷子里跑来跑去,玩着属于童年的游戏,老人们坐在街门槛上端着饭碗边吃边聊,那是属于她们的故事,是年轻时尘封的美酒,随着老去的年华,越来越香醇。
豕去附近的酒舍打包了一桌美味佳肴,带回来宴请新入门的师弟们,在路上满脑子寻思着什么时候可以筑基成功……尽管内心很清楚,韩岩一定是在吹牛逼,可是隐隐的成仙野望,还是带给他一丝希望和幻想。
一番觥筹交错,韩岩摆出高高在上的师尊模样,看人都是眯眼俯视的那种,开始打听消息。
“我问你等……”故意拉长调,将阿一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听闻最近洛阳城有人因造纸而暴富,你等可知那人的底细?”
“造纸?”阿三疑惑了一下说:“那不就是灵氏吗?洛阳只有他家造纸,不出半年时间便成了豪奢名门之族。”
“这灵氏是什么来头?”韩岩皱眉问。
“据传是九卿之一少府神大人的女婿,半年前还籍籍无名,连我们这些游侠都不清楚洛阳还有他这号人,后来突然便听闻他找子钱家借贷巨款,雇佣长工、买奴隶、建工坊,然后便开始暴富了,一度将纸价压得暴跌,累计巨万家财,之后我们闲着没事扒出他的底细,才清楚他是少府神的女婿,大家也便不惊奇了。”
“为什么不惊奇?”豕多嘴问了一句。
“这还惊奇?”阿二惊讶了一下说:“少府管理造纸司,少府神肯定清楚造纸秘方,给他女婿抄录一份不算什么大事吧?”
“这还不算大事?”豕瞪眼,为韩岩着急。
“当然不算大事,九卿位高权重,深得陛下看重,纸张在我等眼里代表惊人财富,但在九卿眼里唾手可得,他们想让谁发财,谁便能发财。”阿一用本该如此的态度来回答豕的疑问。
在他心里权利代表财富,只要有权,钱财唾手可得,至于发明了榆木纸的少府纸丞,大家打心眼里没关注过他,更没有知识产权这种概念。
你创造了东西,我有本事拿你的东西为己用,那是理所应当的。
韩岩一声叹,这些东西多说无益,发明创造在统治者眼里全是奇技淫巧,你还能奢望民众懂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