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散,浠儿连忙推门而入,行礼之后小心翼翼地说:“菑川王和河间王驾临我们弓高侯国了,在一家酒舍里徘徊,衍世子和不害世子在酒舍内长跪不起。侯爷已经命人封街,不让百姓靠近,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来得这么早?”韩岩有些意外。
没想到平平无奇的卫绾威势这么大,连诸侯王都得连夜赶过来赔罪。不过来也没用,既然卫绾说两天内不见任何人,那就是在默默舔抵内心受到的创伤,当朝三公被人泼了一身泥,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他们。
在浠儿的服侍下,韩岩慢条斯理穿衣,洗漱,吃早餐,直到韩说又一脸亢奋的扑过来找他。
“大兄,菑川王和河间王来了,你还吃什么饭,我们赶紧去敲竹杠啊。”说着,抓起浠儿给韩岩剥了壳的鸡蛋,一口就下去了。
韩岩:“你今天待在府里不准出门。”
“为什么?”韩说嘟嘟囔囔说,被蛋黄噎得不清,喉咙哽咽,赶紧喝了一口茶才艰难地咽下去。
韩岩:“你和人家赛车,结果却只有刘衍和刘不害跪在那里,你现在出去岂不是招恨?”
韩说呆了呆,用他那简单的头脑思索半天才嘀咕:“好像是这个理……”
酒舍。
家具古拙,一派简谱,大门早已关闭,被菑川王刘志以大价钱包下,连舍主都被赶了出去,不许入内。
舍外有将士站岗,身穿甲衣,手持刀兵,将酒舍四周层层封锁,禁止一切人物出入。
舍后有单独的院落,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引得两匹黑马焦躁不安的在地上用蹄子刨着土,它们似乎不欢迎这些气势汹汹的陌生人到来。
刘不害光着上身跪在地上,神态疲惫,双目无神,身后背负三根荆条,皮肤已经被刺破,点点血红印记触目惊心。
河间王刘德立在他身后,兜拢衣袖,双手合于腹下,低眉善目,面含愧疚。
本来他也想背负荆条的,却被儒生们劝住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诸侯王就该有诸侯王的样子,按爵位讲,你是王爵,卫绾是彻侯,他等级不如你。哪怕他是你的老师,但你也是汉景帝的亲子,犯错的不是你,而是你儿子,从哪方面来讲都不能弱了礼仪,表达过错不在身,而在心。
再一个,刘德也是要脸面的,堂堂诸侯王,背了荆条给人下跪,除去亲爹汉景帝能让他放下这种体面,卫绾还是差一些的。
另一位跪着的还有刘衍,他就比较惨了,衣衫破烂,头发似